听到这个答案,苏烈微震,脸颊上荡起涟漪,沉默很长时间后,伸出圆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那确实有生气的理由。”
“叶圣不是普通人,你没办法暗杀他,因为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就算想出花儿来,也暗杀不了他。”
苏烈看着李剑卿忧虑说道:“而且他毕竟是周国大将,身份地位影响完全不同,就算老师不管这件事情,大师兄肯定不会同意,二师兄也不会帮你,我又不是叶圣的对手。”
李剑卿听懂了他的这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苏烈最后问道:“叶圣秋末回长安,你准备怎么办”
李剑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大周皇宫。
被雨水冲洗了一日一夜的宫殿,在湛蓝天空下,显得格外巍峨壮丽。
吕奉先看着这座宫殿,已经看了数十年时间,熟稔异常,仍未厌倦,就如同他如今的身躯,虽已苍老,肺部旧疾未去,但依然如年轻时初入军营时那般挺拔,依然充满了对热情和眷恋。
女帝放下药碗,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嫌苦,挥手示意太监退下,望着身旁的老将军,说道:“虽说朕和你都咳嗽,但病却不同,这药可不能赐你,说起来让你在南边养着,你非要回来作甚”
吕奉先很感激陛下对自己的信任甚至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意陛下的所有举措,说道:“南沼山族去年春便已呈上降表,彼处已然太平,留一部于森林外压制月轮便是,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虽说那处的湿润对肺疾确实有好处,但我实在是不习惯那种粘乎的空气。”
女帝说道:“也罢,想回长安便随你,有你看着军部,朕也少操些心。”
吕奉先说道:“只是这件事情,不得不请陛下多操一些心。”
女帝沉默。
吕奉先说道:“请陛下修书昆仑山,让山主治李剑卿之罪。”
女帝转身看着他,问道:“可有证据”
吕奉先说道:“没有。”
女帝又问道:“朕当年要治叶圣的罪,你们是怎么说的”
吕奉先说道:“我没有说话。”
女帝说道:“但朕那弟弟说了话,宰相说了话,大理寺卿说了话,便是皇后也说了话,他们都说,周律里写的清清楚楚,无证据不为罪。”
他看着大周最忠耿的老将军,自嘲说道:“当时朕思忖数夜后,没有表示反对,你也没有表示反对,难道现在却要来反对”
吕奉先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即便无证据不为罪,我依然坚持认为,把惊神阵交给李剑卿,是件极错误的事。”
“你与姜太公是多年故交。”
女帝微微蹙眉说道:“为什么你对他的传人如此不信任”
吕奉先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只是耿倔说道:“长安城交给他,我不放心。”
女帝沉吟片刻,说道:“李剑卿办事,朕还是放心的。”
凌晨时分,古宅。
王昭君如往常一般很早就起了床,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劈柴烧水买早点直播之狂暴升级。她看了眼熟睡的李剑卿,悄无声息推门而出,走到前铺,蹲下身子在陈列架下方一个深屉里掏弄了半晌,掏出了一个整理好的包裹。
包裹是蓝底小碎花布,她昨天新买回来的,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但看她小心翼翼抱着包裹的模样,应该很珍贵才是。
走出古宅,在晨光中登上昨日约好的马车,她去了红袖招。
做为天底下第一等清贵风流地,红袖招来往皆贵人,清雅无浊气,但终究还是风流地,不说夜夜笙歌,也是半夜才会歇业,自然没有大清早便开门迎客的道理,所以当王昭君抱着包裹走下马车时,红袖招无论侧门还是正门都紧闭着,街巷上静寂无人,只有远处传来刷刷的扫地声。
王昭君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待马车离开后,小碎步跑到红袖招侧门,未等她叩门,门便开了一角,露出小草的脸。
两个丫头看上去都很紧张,像是做贼一般,只是用不着对什么暗号,也没有什么寒喧,小草便把她迎了进去。
曾经的长安青楼红牌水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