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哥,您可是咱们衙门的长官,让食堂给您再单独预备一份饭。食堂肯定有多于的菜蔬和肉。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您就算不吃饭这些东西也让他们带回家,省不下官里什么。”唐有财说道。
冯德林犹豫了片刻,说道:“还是不了。”现在和在天高皇帝远城外不同了,凡事还是依照规矩来办的好。
唐有财大概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说道:“那冯哥,要不我陪您再吃一顿”
“不用了,”冯德林知道他的意思是请自己一顿:“你要不想自己的肚皮被撑破了就打消了这年头。我也不缺这一顿饭钱,你要有心,以后再一起吃饭也是一样的。”
冯德林又和他说了几句,换了一身普通警察的离开分署。
此时是下午未时,广州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虽然比不得京城,但仍在两个市舶司之上。
冯德林走在路上,看着道路两旁或行走、或叫卖的百姓,心里感叹:‘圣上的胥吏改警察确实对百姓有好处,有了警察维持秩序,广州城内街面上的秩序好多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经常可以看到沿街乞讨,甚至唱莲花落强行要钱的乞丐,做个小买卖的百姓方便多了。’
不过他正感叹着,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人正在欺负一对中年夫妻。那人一边扔着人家的东西一边说道:“我告诉你,这里的派出所所正可是我家族人,你去找也没用。去广州警察总署衙门告当然可以,但我不过是打一顿板子的事儿,等好了天天来折腾你!”
他正狂着,见到穿着普通警察衣服的冯德林走过来,住了手,向他一哈腰。
冯德林心里不舒服。虽然他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人——能在江岸当警察的没有好人,但此时身为警察,还是有品级的官员,对此很不高兴。
但他只是说说这人就过去了。正如那人所言,依照《大明律》,这样的事情顶多是打一顿板子,还不会超过二十板子,警察也不会用心打,过两天就好了;但等他好了之后仍旧可以过来折腾这对夫妻,治标不治本。他也不可能天天过来盯着。
‘等去这附近的荀安坊派出所的时候,和所正说说此事,让他管管自己的族人。’冯德林想着。这样的事情只有这一片的派出所管了有用。
只是,‘城内的家族对族人的权势太重了,说了也未必管用。’他又想到。
冯德林本人很不喜欢家族。他父亲原来一直受几个兄弟的欺负,辛辛苦苦打鱼赚来的钱还得被他们分去一半;一直到自己长到十七八岁,与街头结识的几个兄弟将自己一个叔叔的儿子吊在树上抽了一顿,又用街头混混的手段整治了他们一番后,自己家才不受欺负。
所以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家族观念,和自己最好的除了父母、一个姐姐外就是‘兄弟们’。
‘广州城内有千般好,就是这家族权势太重不好。’他想着。
不一会儿,他来到一间牌匾上写着‘祥福茶居’的地方,走进去还没找地方坐下,就说道:“小二,来一壶好茶。”
店内正有一位小二忙活,见到他走进来,马上凑过来说道:“哎呦,冯大人,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这家店不大,一共只不过十来张桌子,此时只有三张桌子有人,其中两桌都是几个卖苦力的大汉围坐在一起喝茶吃饭,只有一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