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下,鬼手罗刹和八臂夜叉破釜沉舟的反击,一时间令阿班和谢永昌猝不及防,竟有了扭转乾坤的势头。
鬼手罗刹方才那鬼魅手舞惊艳归惊艳,可绝不会是表演给他们看的,在那手舞完结的那一瞬,他们能感觉到呼吸一滞,好似缠身的游蛇猛然间勒住了他们的脖颈。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双方都是江湖中人,或多或少听闻过各自的名头,一方有备而来,一方仓促应对,可却是首次交锋,对方到底有多大能耐,又有何不为人知的压箱绝活,相互间不过是个模糊的概念,心中没底。
仓促应对的一方被打得狼狈不堪,可八臂夜叉用尽所剩无几的暗器做最后的挣扎,不惜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只是为鬼手罗刹的布置做掩护,这一击定然不凡。
只是,眼前的景象分明和先前并无二致,危险究竟源自何处
一时寻不着头绪的阿班和谢永昌不由怔住。
“鬼手盘丝,天罗地网。”
此时却有个声音在阿班和谢永昌耳边幽幽响起,短短八字,声响由弱渐强,赫然出自刚刚醒转过来的玄和之口。
一惊一喜,这是阿班和谢永昌共同的感受。
毕竟同在银煞地府中浴血奋战了一天一宿,二人与玄和的关系不似昨日早间在龙渊酒栈时的那般剑拔弩张,寸步不让,反而要缓和亲近了许多。
男人间的感情要少些似水柔情,多些直来直去,言语有时候会显得多余,会带来冲突,而往往拳头却能击碎双方不合的壁障,所谓打出来的交情正是如此,其中自也包含并肩作战后,相互间的认可。
作为老江湖,地府之行尚未过半,阿班和谢永昌向死而生的万丈豪情便征服了年少气盛的玄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而玄和的实力在五人中虽最为不济,可他终究未辱没名门正派的气概,尤其在紧要关头,他的舍身为人也令阿班和谢永昌颇为触动。
朝夕间,干戈化玉帛。
玄和一直在阿班背上不差,但两极裂魂牛的摆锤显然将他砸得七荤八素,刹那间的剧痛让他昏死至今,时间虽算不上长,可在激烈的缠斗中,阿班和谢永昌几乎都忘却了玄和的存在,因而,在其出声时,不免有些惊诧。
惊外之喜,便是玄和清醒了过来,那他们便是实实在在的三个人,虽说刚醒来的玄和还需好些时间才能行动自如,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人,便多一分智慧,多一分智慧,便意味着多一分出路,突破艰难险阻的出路。
恰如此刻,三人同陷险境,阿班和谢永昌一时思维受阻,而玄和已瞧出其中玄机,他又接着道:“两位前辈应听过无影丝吧,那是昔年天机派遗落江湖之物,为玄铁抽丝,另加工精炼而成,细胜青丝,光照之下,形影不见,锐可穿竹破石,为一门奇兵,可杀人于无形。”
玄和虽是首次奉命下山,可在玄箫的授意下,自然也是做足了关于银煞门的功课,鬼手罗刹和八臂夜叉在银煞门中也是暗影堂的堂主,他可不会漏过如此关键的信息。
阿班当先醒悟过来,道:“不巧这无影丝却是落在了鬼手罗刹手中。”
玄和道:“是的,天罗地网之下,敌人便是瓮中之鳖,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好在,他们看起来也状态不佳。”
谢永昌哼哼道:“果然是属蟑螂的啊,老兄弟你说的章鱼可不准确,太精明了这两小贼,发现逃不掉后,竟一边和我们打着游击,一边偷偷摸摸布下这无影丝阵。”
“这蟑螂和章鱼不都是你说的么”阿班心中暗自腹诽着,嘴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果然是早有布置,现下可有应对之策如若不然,我们便要被这俩八脚蜘蛛给结成茧,当干粮吃了。小道士欸,你醒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小道士”玄和一听阿班最后一句的感叹,险些没岔气再昏过去,千钧一发的当口,两个老江湖明明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