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行看看便好。”宋初拒绝了副总管的殷切陪同,俩人沿着有些杂草的青石路向东走去,那里曾经有一片桃花,如今干枯的树枝如同缺了氧气,垂头丧气,光秃秃的迎风而立。
“以后这里再开一片桃林,比这更盛。”宇文乾察觉到宋初的低落,宽慰道。
宋初转过脸,双目对视,“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们要的是以后和未来。
两人回去之时宫中的总管太监福通已经侯了一会儿,赶紧迎上去,“公公,可是父皇有旨意?”
福通一张老脸笑出了褶子,“王爷,如今府邸未修葺完好,陛下忧心您,承乾殿已为王爷收拾出来了,就盼着王爷呢!”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消息,恐怕早就感激涕零,磕头谢恩,宇文乾表情淡淡,“多谢父皇体谅。儿臣久未见父皇,也希望能离得近些,尽尽孝道,算是补偿这些年的亏欠。”
福通躬身赞道,“王爷一派孝心,陛下都是夸奖过的。”
看看天色,已快到酉时,福通瞧了眼简朴的院子,“王爷王妃请上轿吧!陛下特意叮嘱御膳房今日做了好菜呢。”
动作倒是快,宇文乾心中好笑,这出戏自己那父皇是演上瘾了吗
宋初扯扯宇文乾的袖子,笑道,“劳烦公公了,只是屋里这些粗使婢女……”宋初为难的看着福通。
“陛下说了,既然都是伺候惯王爷王妃的,带入宫中便是,只是宫中规矩多,小厮之类……”福通话说了一半。
宋初已然了解,却也无可厚非,“多谢父皇体谅,我也就一个婢女,德全都是跟着王爷的老人了。”
和何有信与钱有缘细细交待一番,换了衣衫,在小孩儿不舍的目光中两人上了轿子,福通一声“起轿”,回头多看了眼泫然欲泣的少年。
到了皇宫换上轿辇,四人稳稳当当抬着,四面挂着毛毡,隔绝了外面的冷气。一路上,宇文乾握着宋初的手,掀开毛毡一角,正好路过正殿前,巍峨雄伟的勾沿建筑耸立正中,散发着威严气势。“初儿,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隔着一条缝瞧出去,宋初只觉恢宏,脑子里有什么映像翻滚,却想不出什么来,末了摇摇头。
宇文乾早已猜到,耐心说道,“此处便是大臣们早朝之地,向西走,便是皇子院了,耳边则是太子的东宫,后面便是后宫了。”宇文乾絮絮叨叨说着,不多时,轿辇停下,自有太监上前,扶着贵人下来。
蟠龙殿外禁卫军守卫森严,道路两旁皆是武器竖立,端庄威严。福通进去通报后,宇文乾才带着宋初进了殿,转过回廊,到了宇文浩南用膳的暖阁。八仙桌前已然有了两人。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皆跪下行礼,暖阁里铺着毯子,倒是不沁人。
宇文浩南虚扶起身,浑浊的目光清亮起来,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来来来,陪朕用膳吧!”
宋初看看宇文乾又看看宇文浩南,有些不知所以。
“不过是家宴,何来那些讲究,做吧!”宇文浩南看在眼里,心里有几分满意,这个四媳妇倒是和四子不同。
宇文乾与宋初落座,按理说,宋初一介妇人,和三位宇文最高权势者相坐,已是极大的面子了。
“多谢父皇,”宋初看了看宇文瑞,“太子殿下。”
“四哥!四嫂!”宇文瑞接过宫女的活计,给两人满上茶水,笑容真挚,“四嫂身子可是好些了”宇文乾一家新回,本该带人入宫请安,宇文乾哪舍得让宋初入宫受了委屈,直接递了牌子,说王妃到了京城病了。
宋初脸颊苍白,唇无血色,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可不是病殃殃的模样,“劳太子挂心了,已经不碍事。”
人至,菜肴接着上了来,宇文积攒了几十年的富贵,晚膳也有二十来道,今日又添了一倍,桌上热菜冷菜,荤素点心各样,不愧是花万民之力供奉,味道颜色自不必说。宋初正欣赏好菜间,宇文浩南淡淡的声音响起,“初儿眼睛如何了”
“儿臣已能视物了,父皇别担心。”宋初声音冷中带柔,清亮如山间泉水叮咚,和一张口便不羁的宇文乾比起来,简直如沐春风,宇文浩南熨帖不已。
他可没有自己五子心大,那日宇文乾发狂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