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一样样端上来,闻着香味的鼻子一抽一抽的,“这都是小姐指导奴婢做的呢,好久都没有吃到家乡菜了。”西潘的菜肴多是煎烤,油炸,比不上宇文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或许是马上民族的风情,反而欣赏不来宇文用饭时那些繁文缛节。
龙承毅不期然想起这几日的汤盅,心情大好,“我也许久没有吃到末儿做的饭菜了。”古人说了,烈女怕缠郎,更不要说你对我并无恶意,他坚信接受他,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今日不是出去买了瓶酒吗”小桌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宋初像是突然想起来,冲杏子说了一句。
“服药的时候,还是不要喝酒好。”龙承毅忍不住提醒一句。
宋初笑笑,“可不是给我喝的,听那卖酒的说,这是藏了五十年的土酒呢!”
宋初得意的小模样勾得龙承毅心痒痒,“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杏子拿了巴掌大的一个袖珍坛子,上面还是用泥封好的,细细开了,宋初心急的凑过去闻闻,满脸失望坐回去,“又被骗了。”
杏子显然见怪不怪,龙承毅毫不介意,坛子入手,像是一个小玩意儿,“无碍,待我喝一口试试。”
龙承毅索性拿起坛子就往嘴里倒,宋初砸吧几下嘴,显然有些馋了,“怎么样”
“闻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倒是烈的很。”龙承毅此话不假,入口辛辣,吞入腹中,仿佛从口腔以下都被烈火烧起,身子一下子就热了。他盯着宋初不时露出的丁香舌,“要不要尝尝”
“可以吗”宋初身子往前一倾,三个字无端带着点祈求。
龙承毅觉得自己都要醉了,拿了小碗,清冽的酒水徐徐落下,水流冲击的声音悦耳极了。
“先生,小姐,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杏子给俩人盛好汤,出声提醒道。
奶白色的鱼汤像是放了一层酪,上面一层锁住了底下的香甜,让人恨不得推开那层白,看看底下是何颜色。
“先吃点儿菜!”龙承毅半路收回了酒杯。宋初瘪瘪嘴,乖乖端起碗喝了,剩下一圈奶胡子,可爱极了。
只能瞧见轮廓的双眼努力聚焦,寻找自己的目标。龙承毅觉得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宋初。
一顿饭下来,宋初不时尝尝,杯里的酒已经见了底,头昏眼花的倒在桌子上,龙承毅失笑,“酒量那么差啊!”站起身,脚下一个趔趄,再次和凳子亲密接触,原来自己也喝醉了吗
只觉得天地都颠倒了,闭上眼的前一刻,还想着那到底什么酒,这么烈
“哎,公子,你怎么了”杏子扶着要掉下去的人,凑近唤道,“公子公子”见他真的晕了过去,尤不放心,一记手刀下去,跑到门边,“哎,进来扶一下人,先生喝醉了。”
俩人匆匆进了院子,前进的步伐生生顿在半空,不敢置信回头,倒下前看到杏子一脸笑意,左右手上各拿着暗器。
杏子抓起两人藏好,力气大的不似她外表般柔弱,处理好一切,宋初已经悠然转醒,“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等!”宋初笑容不再,冷静沉稳,哪里有半分醉态。
宇文大营,一骑飞骑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冲入营之处,一块令牌至于手上,首营的士兵刚想拦截,猛一看见,飞快的让开条路,以眨眼间的速度冲向大营中间。营地的缺口很快被堵上,震惊未定的傻笑。
马儿的蹄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停在主帐之外,宇文乾早就走了出来,“主子,这是夫人的信。”
宇文乾大惊失色,跟着出来的几人脸色也是一凝。宇文乾一把夺过信纸,飞快看了个开头,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像是要盯出个洞来,眼里的火光似要烧的人体无完肤。
众人心下一沉,宇文瑞细声问,“四哥,可是嫂子……”出了什么事儿话未完,宇文乾把信纸递到宇文瑞手中,吃人般的视线盯着伯夷。
或许怕上当,宋初特意派了伯夷传递消息。宇文乾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这是和初儿约定好的特有字体,虽然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用心看了,会发现细微的差别,除了二人,再无他人知晓。
“夫人什么时候去的西潘”如此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朝自己通报。
伯夷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