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知他心意,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他,十指相扣,顿时将所有国仇家恨抛在脑后,恨不得时光就此停住,直到地老天荒。
宋初低着头亲吻宇文乾汗涔涔的额间,见他要闭上眼睛,眼里恨恨,嘴里又急又怒,“宇文乾,你若敢就怎么死了,我便陪你去了,至于孩子娘亲,我也不管了。”
宇文乾随着马车一抖,也不知听到宋初的话心中焦急,还是毒血攻心,竟吐了一口黑血。
宋初吓得全身发寒,“德全,快些,再快些……”她已是失声大喊。
驾车之人点点头,马鞭一抽,只闻一声嘶鸣,马车渐渐消失在大道之上。
罗城离阳城快马加鞭不过一日路程,到达之时已是日落时分。相差几十余里,两城似好似天上地下。阳城昼夜繁华不退,太阳的褪去正是他彰显自身魅力之时。街道旁小街小巷穿插着各色人群,青楼茶肆更是灯火通明,橘红的颜色带着一股暖意在迎接着来往的客人。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一家酒肆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宋初摸摸宇文乾的额头,已没了先前那么发烫,略微放心的下了马车。
德全带着斗笠,欲言又止,担心的眼神如此明显,宋初朝他点点头,“放心吧!你且在此处候着。”
偏头,朝酒肆前面走去,不到百步,抬头,迎春阁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朱门旁,倚着衣着暴露的女子,言笑晏晏。
宋初已换了一身男装,头上竖冠,青丝洒落,扇子“噌”的一声打开,配上略显富贵的绛紫色,宛如英俊公子。宋初动动有些僵硬的脸,十分自然的走了进去。
门边的姑娘们瞧见这么个陌生俊朗的公子进来,都殷切的迎上来,大胆的还把手放在宋初肩上,企图进一步深入,压着嗓子,故作娇柔道,“公子如此陌生,是来找哪位妹妹啊”
柔嫩的小手被金丝扇隔开,宋初脸上带笑,“请问白先生在何处”
那女子不甘心的把手收回,围在一边的女子闻言都规矩了许多,能打听得到白旭磊在何处的人岂是好惹的正因为如此,几个蠢蠢欲动的献殷勤道,“奴家知道,公子随奴家来便是。”惹来众姐妹的冷眼竖眉,那姑娘撩了撩耳旁碎发,牵着宋初的手施施然上楼去了,独留下一干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公子,你的手可真嫩。”姑娘感觉这皮肤相触的感觉,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比女子的手还柔软。
宋初也没收手,极为大方的让人握着,不时捏捏吃点儿豆腐,她脸上一直挂着无沐春风的微笑,“可比不得姑娘,白公子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青楼姑娘捂嘴痴痴发笑,“什么常客白公子混迹青楼,居无定所,能找到他的人可不多,公子才是真本事呢”看向宋初的目光多了两分崇拜。
宋初没压力的接受,“听说这白神医非美人窝不居,看到姑娘容貌,我算是知晓传言非虚了。”明明有些轻佻的话,从宋初嘴里说出来好似真的一般,哄得那女子红霞上脸,“公子真会哄人。”
“我难道说错了传闻所言,白旭磊非美貌女子不治。”宋初微微诧异,表情恰到好处。
姑娘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外界都说白神医是个淫贼歪道,小女子倒不觉得。白神医虽爱美人,可是也并未强行逼迫,倒是那些世家大族,为了性命倒是……”女子住了口,发怒的嘴抚平,笑道,“公子莫见怪,都是小女子胡乱说的。”
“姑娘所言正是。”宋初说着话是已经停了下来。
上了二楼,朝左走了两间房间,左拐便停了。宋初瞧着布置精美的房屋,暗道那人还真是个会享受的。
门匾上狂草书就“凌云”二字,颇有冲天之气势。朱红的木门在橘红灯光映衬下,多了几分柔软,少了几分棱角。引宋初上来的女子看了眼大门,压低声音,“公子,此处便是了。”
宋初微微躬身,“多谢姑娘。”掏出一些碎银子递过去,看到女子笑起来,颇有些真诚。
女子接了,再次道谢,下了楼,和众姐妹一起又开始说说笑笑,已然有把刚才的事儿抛之脑后的痕迹。
且说宋初立于门前,半晌未出声,侧耳倾听,只听得各种不堪的声响传入耳朵,冷静如她,也不禁面红耳热,偏过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