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姑娘也看到了,想必姑娘更是知道盅虫的厉害,我宇文如今式弱,可百年前的苗疆后人能有块生存下去的净土,也是我宇文提供,姑娘不看今日,也念着往日的情分,还望告知一二。”
沈芳芳挣扎片刻,打量的目光巡视一圈,最后落在宇文乾冷硬的脸上。安亲王的名声宇文人无人不晓,或是刚才一番话触动了她,或是心中的恨意让他倒戈,“你真是安亲王宇文乾”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如今我只是我而已。”宇文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无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再次浮现,当时怎么会没有那么干脆的相信了他呢,“告诉你们也无妨。”沈芳芳勾勾唇角,似笑非笑,“我苗疆后人在日复一日中血统已经变得很淡了,驱盅在今日已经是个传说了。我家一支属于最纯正的一支。父母念着祖宗的辉煌,偷偷养盅,可惜被村长发现,明令禁止。可那村长,背地里却暗暗偷我爹娘养的盅。村里人都知道盅虫的好处,虽然害怕,却又敬畏。爹娘是个淳朴之人,盅虫被夺也并未声张。村长仗着盅虫的威力在村里作威作福。我性子倔强,看不过爹娘的荣誉被他所得,村长便暗暗嫉恨我,甚至想将我嫁与流溪县县丞么子。我不肯,居然偷偷设计于我,让我失了清白之身。”说到此处,沈芳芳满是恨意,脸上暗红的血痕颜色似乎随着主人的情绪在慢慢加深。
“爹娘终于气不过,要为我讨回公道,可是,村里的人怕了那县丞的势力,纷纷要我下嫁。爹娘驱使盅虫,想要控制住村民,被村子发现,就这样,爹娘以妖人的名义被烧死在了岷江河畔。”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沈芳芳双手拽的死紧,骨节发白,恨意绵绵,一会儿又露出痴迷的笑意。
“就在那时,自称是我父母朋友的无赦出现了,他把我从小黑屋里救出来,帮我埋葬了我的父母,他仿若黑暗中的一道明光,照亮了我余下的人生……”沈芳芳面目扭曲,脸上花纹似乎要皱在一起,“爹娘早就告知过我,万不可随意相信外人,可惜我还是忘了。我告诉了他关于盅虫的秘密,他许我美满的以后,我用控心盅换得他的自由,他却用满嘴晃眼偷了我的真心,哈哈哈哈……爹娘,女儿真是个傻瓜,真是个傻瓜啊……”
屋子里一干人沉默了,沈芳芳凄厉的尖叫让人闻之心惊。
“姑娘可有什么条件”待人发泄完后,宇文乾问。
沈芳芳接了银杏递过的丝帕,擦擦脸,看了宇文乾一眼,“王爷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天不亡我,那我也不会让欺我的人好过。”沈芳芳抚摸自己的脸,诡异的笑了。
月亮快要落下,院子里才恢复了宁静。宇文乾却没有丝毫睡意,何有信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主子,那沈芳芳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宇文乾凝神细思,“神医可看出什么来了”
何有信摇摇头,“老头子就是个大夫,能看出什么”犹犹豫豫道,“只是沈芳芳那身伤,可不简单。”
“先生可听说过苗疆奇闻”宇文乾在院子里一处亭子坐下,夜风缓缓吹来,树梢摇晃,投下的树影摇摇欲坠,“以身伺盅。”
何有信屁股刚落座,猛地站起来,震惊道,“主子是猜测”
“不错。”
“若是如此,那人也是个奇女子了。”宁愿毁伤自己的身体外貌,也不惜留住一身绝学,天大的仇恨亦不为过。
“那周煜难道不知道”不然怎会让她自生自灭,要知道,若盅虫少了喂食之人,威力下降不说,恐怕自己就饿死了。
“她从小见惯了自己爹娘的经历,自是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两个都是演戏高手,就看最后谁是最终获胜者。
“而且我猜测银桃定时中了那控心盅。”控制心智,控制生死,旁门外道,让人防不胜防。
“若军队……”何有信简直不敢想象,不战而胜,上百年前的悲剧难道又要重演
“所以当务之急,看着沈芳芳。”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是否另有所图。
“是。”
夜色下,只剩男人一个人的身影,亭子中,四面风声阵阵,夏日的热气都已经消散了,秋天快要到了。宇文乾摊开手,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赫然清晰写着五个大字——沈芳芳解药。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