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缘不似又东擎渊在时的单纯可爱,一张连板着,眉目严肃,倒是个小大人,“问了师傅的消息,还问你师娘为何孤身一人来北蒙,世家背影,人物几何。”
钱有缘支支吾吾,宋初眼睛一瞪,赶紧说了,“那人给我下了毒。”
宋初拉着钱有缘的手明显一紧,钱有缘赶紧安抚道,“师娘,我没事儿。”眼睛锃亮,双手举高,宋初熟络的把人抱起来。钱有缘挽住宋初的脖子,听到孩子特有的软糯声音,“师娘,你瞧把我一世英名都毁了。”明明是个小神医,偏偏有人班门弄斧。
宋初拍一拍钱有缘的屁股,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宋初感同身受,自是宠爱了几分,还是不放心,“是什么药,真的无事”
“就是阴疹散,可能会发痒。”钱有缘歪着脑袋,“师娘,他尽是打听师傅的消息,是不是想拉拢你们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钱有缘指着宋初面皮上的那张脸,宇文乾也不阻他,知道他想学易容之术,还特意让千面先生上山一趟,虽然只学了皮毛,钱有缘还是偷笑了。
“然后呢”
“他经常向师娘你示好,对我们也客气,还不时问问师傅的情况,我猜想,他此举定时为了见师傅,讨得师傅的恩情。”宋初对钱有缘的好瞎子都能感觉的到,更不要说放出了谣言。钱有缘撇着嘴,哎,要是师傅真的能不眠不休守着生病的自己就好咯!
宋初爱怜的摸摸钱有缘的脑袋,“不错,不错。”
钱有缘受伤的心受到了安慰,连忙挣扎着身子,“师娘,快仿我下来,我给你铺床。”
宋初失笑,抬头,夜晚凉风习习,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有些想他了。
东擎渊如意算盘打得好,等着过个三天就去宋初处瞧瞧,那日携着朴湛琪通往宋初住处,一匹高头大马把自己拦住。
“这是怎么回事”东擎渊怒不可遏,眼看和北蒙瞻的议事就在瓶颈处,边境居然传来了噩耗。“什么叫宇文逼退我们十余里,什么叫金将军战死沙场”
传信的下属被一连串的发问弄得连忙跪下,一身青衫汗湿,显然是八百里加急赶到。
“尽快拦截消息,不能让北蒙王知晓。”要是这个节骨眼知道东胤被宇文干掉了一筹,还劝说什么,东擎江,你不是能耐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命令未下多久,屁滚尿流的滚进一批人马,那姿势简直是跪着进来的,“殿下恕罪,北蒙王信使已经进宫了。”
“怎么那么快”东擎渊后退一步,碰到太师椅,撑着背靠稳住身形。
快,怎么不快,北蒙瞻一直派人盯着,瞧,昨日打得仗,今早就收到消息了。北蒙瞻和东擎渊的反应并无而致,不过心情不一样,一个欲哭无泪,一个惊喜交加。
“可有探清是何人出战。”
“乃是安亲王旧部,薛仁将军等人。”
北蒙瞻移移僵硬的身子,让臀部挨着垫着的白狐狸皮,背脊靠在宽大舒适的龙椅上,一手放在梨花木的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属下低着头不敢乱看。
眼睛半阖,遮不住精光。为安亲王洗白名声后都未出现,却在安亲王妃说了那句话后形式陡然生变,就算真是为了拉拢自己做出一场戏,可人家有实力啊,瞧把人家先锋都给杀了。不止报了后退十丈之仇,还让人退了十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沉重的节奏声好像古老的曲子,北蒙没有宇文熏香的习惯,宽大的殿宇里只有阳光的味道。好久,北蒙瞻轻启嘴唇,“把顿珠公主叫来。”
未过多久,有太监来报,东胤大殿下求见。想见的不来,不想见的偏偏来升乱,坐直身子,宣。
东擎渊定力比宋初说的好,短短一个时辰,面色红润,步子不急不缓,一派悠闲,轻松行礼,态度坦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来人,把昨日新得的龙井呈上来。”北蒙瞻移到偏殿的矮塌上,两人盘腿跪坐,对东擎渊道,“早就听闻大殿下是个文雅的,我北蒙自来散漫自在,豪爽不拘,这好茶也喝不出什么来。正好得了新茶,殿下品尝一二。”
“不敢当,”东擎渊余光环视,小小的偏殿也大气豪迈,坐下的皮毛更是发亮柔软,“北蒙人杰地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