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容月白日里吃了些甜腻之物,直到深夜,都不曾入睡。
院子外,淡淡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沉着再三,终于是放了个信号弹。
容月猛地一头惊起,“什么动静”
“额,有人在放烟花。”
淡淡脸不红气不喘的应道,后推门进来。
屋内,夜明珠照的屋子通亮。
容月披散着头发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神色郁郁。
“哎……”
“小姐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淡淡何其敏锐,今天北凤珏虽然及时赶到,之后与容月又一同听了曲子,可回来后,便一言不发了。
容月深吸了口气,忽然开口,“其实相比较而言,我并非是北凤珏的良配。”
原因有三。
这年头,随处都是拼爹的,容月极其不屑于拼爹,可拼自己,城阳郡主本身就是一方诸侯,这他娘的往大了说,就是土霸王。
容月呢,顶多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也就是温室里的一朵花。
再论巧言善辩,北凤珏身边,如若有城阳郡主这样聪慧的女子,定然是一大助力。
第三,就以城阳郡主能够让季恒亲自去迎接这一点,无论是圣上旨意还是北凤珏的心意,她都无疑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了。
谁人不知,季恒是武安侯府的家将,这地位,已然是说明白了的。
容月脑子里乱乱糟糟的,最近没由来的有些不安,不知是为了什么。
淡淡皱起眉,摇头否决:“不是。“
“嗯“
容月抬头,目光灼灼,“放心,即便不是良配,我也一定是最爱他的人,老娘我别的没有,唯独一颗真心,便是给了他,就绝不会因为旁人的干扰而收回。”
听闻此言,淡淡这才松了口气,城阳郡主当年在京城中时,确实是风头无双。
只是那时,自家小姐还没有这么锋芒。
不过想想,自家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隐藏锋芒的呢
是从,护国寺那次之后
还是更早
淡淡记不太清了。
她从外面端了消食的汤进来,“小姐,您的心意,侯爷必然不会辜负的。”
“他敢!老娘卸了他的腿儿!”
院墙外,突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容月吓了一跳,起身就要去看什么情况。
这三更半夜的,莫不是遭了贼
“你,你去找把剪刀来。”
容月随手抄起一个茶壶,抱着就将淡淡护在身后,准备出门。
淡淡一脸无语,“小姐……”
“别说话,我近日零花钱是多了些,也难免遭了贼人惦记,不必保护我,看好银子,哦,尤其是今日我去买的几款胭脂水粉,护好了。”
淡淡哭笑不得,只能抱着剑,跟在自家小姐身后。
容月摸了摸鼻子,“咱们太师府的护卫不是每半个时辰就会巡查一次么,怎么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过来看看呢“
说着,她将茶壶捏紧了些,躲在门后。
门外,似乎有道极其微弱的气息传来,容月揪起心来,感慨道:‘如今半夜三更,你我两个光棍,这贼人若是女子倒也还好,若是男子,被你我毁了名节,可就事大了。“
‘噗’的一声,淡淡实在是忍无可忍,笑了出来。
就在这是,门外似乎有人推门,容月二话不说,将一茶壶的水兜头淋了上去。
季恒被捂着眼睛,挡在门前,嘴角还粘着一片茶叶,模样看着,十分狼狈。
他身后,北凤珏一袭白色锦袍,袖边压着回字纹,腰间坠了一条玉佩,一身儒雅。
容月甚少见北凤珏这样的打扮,乍然一看,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不像是个沙场征伐的将军,倒像是个世家公子。
容月无辜的眨眨眼,淡定道:“淡淡,带季将军去换身衣服。“
季恒一听,立马乐了,“哎,多谢容小姐。“
淡淡立时瞪了眼季恒,冷着脸带着人出去了。
她二人一出门,容月果断的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