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北凤珏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却一动未动。
红虞却忽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身上的伤本就是一个引子,为了让北凤珏放松警惕的一个引子。
“今日你若是死在这里,粮草我自会替你解决,还百姓一个太平。若是你不听话,哦,你没有不听话的机会。这香,叫做鬼泣。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武安侯”
武安侯这三个字,北凤珏曾从许多人嘴里听到。
可却从没有一人,将这三个字说的让他觉得如此厌恶。
于公,红虞是梭魔族人,又是当年联合南蛮将凤灵戴的尸体偷走的贼人,于私,他派人对自己动手,掳走容月,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无论怎么说,他都绝无可能放过这人。
北凤珏似是冷笑了一声,面不改色的看着红虞,两人的容貌都是世间难得的那种,。
可红虞多了几分阴柔之气,而北凤珏,却是沙场之上磨砺出来的铁血男儿,多了几分英气,再加上那一身优雅的贵气,无端的就胜了三分。
“ 为了我一人,拿天下百姓的安危来做交易,你良心安吗”
梭魔族也在圣武境内,若是圣武有恙,梭魔族也不好过。
北凤珏说着说着,倒是被气笑了,以往就是老皇帝,也没有在大战在即的时候想要杀他的,顶多就是给他添堵。
可这个人,无端端的,就想要自己的小命,这又是为何
北凤珏盯着红虞那张沉静如死水的脸,忽地笑了起来,“你若是瞧上了我饲养的小宝贝,可以直说。”
但是不该,不该拿百姓的安危来威胁。
粮草之事,事关重大。
“赤焰玉龙倒是有种!竟然愿意跟着你至今!呵,你以为,世间什么事都可以重头来过吗北凤珏,我告诉你,不可能。弱肉强食,有些事情,你输了,就是输了,再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哪怕你如今依旧是人们所尊称的战神,可在那个地方,你依旧什么都不是。就如同你现在,连你的兔子尾巴都无可奈何一样!你更不能控制,若是哪天,你又恢复成了你当初的那种怂样。”
“月儿甚喜。”
北凤珏冷眼扫过去,嘴角微微上扬:“本侯为何要将它奈何“
红虞听出来了,北凤珏这说的是,他的尾巴。
这个疯子!
一个正常人,谁会长尾巴
一个正常人,谁会动不动就变成一只畜生
“北凤珏,你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为世间所不容的妖孽吗“
妖孽
北凤珏顿时嘲讽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何必要让世间所容。普天之下,她一人容我,足矣。”
北凤珏尤记得当初容月在侯府的角落里看到他时的模样,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便落下了他的身影,后来,她一路抱着他,丝毫没有畏惧。
即便是当初的季恒,在他最初变成白兔的时候,也会害怕。
可那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仿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逗弄他,陪着他,替他传话,替他掩藏。
一想到容月,北凤珏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我护着这天下,是责任。天下如何看我,是他们的自由,你以为,三言两语,便能让我对自己产生怀疑梭魔族人的本事,就这么点“
红虞有些震惊的看着北凤珏,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好似一把火,瞬间将他的愤怒点燃,一丝不留。
“你明知自己今天逃不掉,还大言不惭,武安侯,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当年武安侯威慑天下,这份气势自然不必多说。
如若武安侯不是那个人,只是个平凡的武安侯,红虞面对这样一个少年,还是会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的。
可惜,武安侯的强大,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
“北家之人,终生的宿命都在沙场之上,你想要我死可问过我的意思 “
说话间,北凤珏已能正常行走了,满身的煞气,挡也挡不住的散开,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浩浩山河,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半分的惶恐,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和常年战场厮杀的肃杀,他拔剑,灿若星辰的眸子忽地一冷,披风迎风猎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