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凤珏猛地抬手拂袖一挥,那奴仆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帐子外的牛车上。
北凤珏接过容月,将人抱在怀里,“月儿”
突然,一双手借着披风的掩饰,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小尾巴。
北凤珏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知道容月是装的,可刚才看到容月小脸变色的瞬间,心还是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
他们这种人,一向是将生死看的很透。
不在乎杀人,更不在乎被杀。
死亡,只是尽忠职守的最后归宿罢了。
可如今,心中有了牵挂,却渐渐的像是沉入了俗世一般,眼前陇上了一层迷雾。
奴仆从牛车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猛地吐了口血出来,面如死灰,身子摇摇欲坠的挂在车上,看着可怜兮兮。
尤其是脸上的那道巴掌印儿,就像是刻意画上去的一朵花似的。
北凤珏抱着容月走了出去。
眉左与苏沄一左一右,将奴仆围在中间。
“谁让你这么做的”
南蛮之地,想要杀容月的人太多,神女的横空出世,影响了多少人的利益,百姓们奉若神明,可在权力面前,只有利益,没有神明。
神若挡了他们的巅峰之路,哪怕是弑神,他们也是做的出来的。
奴仆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冷哼一声,厌恶道:“我是不会出卖主子的!神女我看你就是一个妖孽,他们愚蠢,信了你的鬼话,我不信,我不信!“
北凤珏眼神一凌,周身忽然卷起一道无形的气波,顿时,方才春回大地的感觉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寒冬腊月,冻得人直打哆嗦。
从前,武安侯殿下的逆鳞是铁甲营。
他可以不计较,受委屈,却从未让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受过半点委屈。
如今,他的逆鳞又多了一个,容月。
容月被这忽然间掀起的寒意激的一个哆嗦,偷偷的掀开眼皮子,朝着北凤珏做了个鬼脸。
北凤珏面无表情,一开口,便是滔天的杀意。
“给你一次机会,你大可以试试嘴硬的下场,问第一次,你若不说,就断你一只手,第二次,两条腿,第三次……”
“你,你敢!你是魔鬼,你一定是魔鬼。”
奴仆被北凤珏这近乎强盗的威胁吓得腿都开始打哆嗦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然而,身后就是牛车,挡住了去路。
身侧,苏沄与眉左两人眼神犀利,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奴仆呼吸急促,眼珠子瞪得铜锣般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动手。”
北凤珏将一抖披风,将容月的脑袋盖在了自己的披风里,什么都看不到。
紧接着,刀起,血落。
眉左震惊的望着身旁的女子,面不改色的斩下了奴仆的手臂,任由血溅在她的脸上,她却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年的小公主凤灵戴,生性纯善,与眉左是一样的人。
宅心仁厚。
如今的苏沄,心肠是铁做的。
眼底没有半分温热。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眉左的目光太过直接,苏沄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你若是于心不忍,可以离开。”
苏沄话刚落,眉左便像是忽然醒悟了般似的,摇摇头,用自己干净的袖子替苏沄擦去脸上的血迹,柔声道:“这种事,日后交给我便是。”
苏沄瞳孔猛地一缩,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锤子。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这个男人,定然是对自己使了什么暗招。
苏沄一巴掌拍开眉左的手,脚下后退两步,手上的剑忽地抵在奴仆的两条腿上,“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将你的四肢看下来,将你丢到猪圈里,从此与猪共舞。”
奴仆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手背上青筋尽显,幽幽的十分吓人。
眉左皱起眉头,将苏沄拉开,夺过她手中的剑,“我来。”
当年他错的,如今绝不会再犯。
苏沄担心眉左给自己使什么手段,立马一退三步远。
北凤珏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