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师来找容月的时候,季恒和淡淡两人纷纷为难了起来。
放进去,这,这要是容太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那,那可怎么办
可不放……
季恒扭头,用眼神示意道:你拦得住容太师吗
淡淡瞪了眼季恒:你有种拦一个试试
有种的季恒同学果断的硬气起来,一横剑,拦住了容太师的去路。
容太师睨了眼季恒,胡子一翘,忽的张开嘴“哇”的一声叫嚷嚷开了。
季恒吓了一跳,手上的剑险些没砸在脚背上,急忙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对自家侯爷这位未来的老丈爷啊,不能得罪是一回事。
主要是,季恒不太确定自家侯爷跟容小姐在里头做些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动静,这万一要是被打断了,多不好啊。
季恒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容太师。
于是,容老太师双手背在身后,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而屋内,北凤珏早已听到动静。
他看了眼已经睡熟了的容月,起身正要出去,却不料,容月的爪子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襟,将他的衣服扯的有些松散。
北凤珏无奈,只得点了容月的穴道,将一只枕头塞进她的怀里,给她掖好被子后,这才起身,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不紧不慢的出去。
在自己家还被拦了一把的容太师脸色不太好,撅着胡子坐在院子里。
心里却开始嘀咕起来了。
青天白日的,做,做什么也不能不关门啊
再者说了,这么多个人守在门外,谁能不知道他们在做点什么
哎,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就这么被人劫了,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当一身锦袍皱皱巴巴的的好似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北凤珏从屋内走出来时,老太师的怒气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消了,他上下的将北凤珏打量了一番,最后没忍住,起身,踱到北凤珏跟前,一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孩子,辛苦你了。”
北凤珏:“……”
见北凤珏面无表情,容太师只当他是害羞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讷讷道:“那混账东西,下次她要是再对你动手动脚,你,你也莫客气,还回去。”
北凤珏:“……”
容太师还在扼腕叹息,总觉得自家孙女好像有点太,太不矜持了。
他的老脸啊,一世英名,不想竟然毁在了这件事上。
容太师心中悲切,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寒冬腊月的,庆祥苑并不很冷。
北凤珏那一袭黑衣在雪白的世界衬托下,格格不入,好似下凡游历的天人一般,容太师自认这辈子见过的人比容月吃过的饭还多,可此时,也不免有几分感慨起来。
他叹了口气,忽的道:“好好的白菜,怎么就被我家那混账东西拱了呢”
他没想明白。
也完全没意识到,容月才是亲生的那个。
北凤珏嘴角微微弯了弯,轻声道:“她极好。”
容太师冷嗤一声,吹胡子瞪眼道:“废话,你也不看继承的谁。”
北凤珏垂下眼眸,对此话不置一词。
按礼数,容太师虽然是朝中重臣,可在武安侯面前,还是要行礼的。
北凤珏淡定从容的规矩行了一礼,是晚辈见长辈的礼数。
容太师这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嗤了一声,一把捧了一捧桌子上堆积的雪,没好气道:“京城近日的传闻,想必你也知晓了吧”
他说的,是武安侯煞气重,牵连身边亲近之人的事儿。
北凤珏神情淡然,低声道:“我不会让人伤害她,我自己,也不行。”
容太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老子问你的是,你要出家这个事儿!”
北凤珏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容太师的重点居然是……他出家这个事儿。
他忽的扯了扯嘴角,眼神不经意的朝着屋内的方向飘去,淡淡的道:“出不了家了。”
“嗯这么说,你打算正面刚”
北凤珏眼眸一弯,笑道:“七情六欲,这辈子,断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