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秦言落慌了神,恐怕接下来又是一顿接着一顿的数落,不得安生。
毕竟是娘亲,也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内院正厢房屋外,半旧素锦帘子隔着。
两个丫鬟一边一个,打起帘子,她只得挨这门进去,只见里面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一道厚重珠帘两边绞花绳系起。
秦夫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里间。
秦言落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不敢贸然进去。
她挪步到里间槛外,隔着珠帘,小声道:“阿娘,我回来了。”
“站在外边做什么进来吧!”
秦言落躬身进去。
秦夫人便缓缓坐在软塌上,一举目,见秦言落站在她跟前。
一身殷红茜纱,出落得越发水灵,婀娜多姿,唇不点而红,周正端庄。
又想到她平日里对自己极其孝顺,对她今日不去灵源寺的嗔怪之心,又消减了七八分。
半晌才道:“坐吧!”
秦言落见秦夫人坐下了,才侧身轻轻挨软塌边上,虚虚的坐着。
秦夫人递给她一块香酥芋头糕,秦言落毕恭毕敬地接过去,害怕娘亲问她关于婚期的事情。
她率先问道:“阿娘,爹去哪儿了他不是比我先回府的嘛”
“周太师周天世昨日参了你父亲一本,说你父亲的门生在汴州某县当知县不得力,今日,皇上二话不说,罚你父亲俸禄半年,他才回府,就进宫领罚去了。”
秦夫人语气中,藏着无尽的悲哀与无助,几乎不可察觉的哽咽了一下。
秦言落拍桌而起,“罚俸半年这个皇上疯了吧尚书府不要吃饭的啊!半年俸禄呢!”
天虞官员俸禄极其丰厚,堪比皇商,一下子就罚了半年,可是笔不少的数目。
周天世参就参了,毕竟两家是政敌。
你皇上难道不该明察秋毫,斟酌判罚吗怎么就半年俸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