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使君疑惑道:“什么样的血统会成为催命符”
燕凛的声音沉沉:“叫人望而不及,却又叫人想要从他们身上取得一些东西的血统。”
就像当初的圣骨遭遇的一切,都是以为他们的血脉。
有时候血统高贵,也不见得尽是好事。
但他既然承了这样的血脉,享有这血脉带给他的一切,就必须承担起同样的责任。
姜使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转过身,抬头看着燕凛的眼睛问道:“那段一个人的时光,一定很不好过吧”
所谓的圣骨,也没有世人想得那么高贵幸福啊。
他有如今的辉煌,不过是因为他捱过了曾经那一段最痛苦的时光。
他值得享有这一切。
有谁想过他当初若是没有捱过那些呢那东周现在,便没有圣骨了。
燕凛握住姜使君的手,沉声道:“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他受过的苦,他不会再让姜使君也去经历一遍。
他已经找到她了,他要将这世上属于她最好的一切,都亲手为她奉上。
燕凛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姜使君笑了笑,“这是当然!你是我的男人,就算是别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要和你分开!”
燕凛的嘴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是,不论发生什么,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如燕凛所言,第二日他们加快了些速度,便赶在了巳时到了并州。
进了并州城以后,队伍找了一间舒适的大客栈休息了一番。
姜使君舒舒服服的吃过午饭,睡了一觉以后,才带上小知一起去看段飞廉。
刚一推开房门走进去,就听见屋子里呕吐声不止,伺候的御医小厮们手忙脚乱。
一人说道:“快快快,唐王殿下又吐了,快拿盆来!”
又一人惊叫道:“天哪,这吐物怎么还见血了!”
又一人说道:“快去找厉王妃啊!她不是懂蛊吗”
御医怒道:“上一次被厉王妃折腾的还不够吗厉王妃若是不愿意给唐王解蛊,怎么叫也不管用!”
姜使君点点头,早有这样的觉悟不就好了。
而彼时的段飞廉除了因为中蛊引起上吐下泻,腹中胀痛不止以外,已经几乎要失去意识了。
任由他们说什么,他都提不起半点精神。
他心中所想,只有一件事——姜使君为什么还不来
她不是说到了并州以后就来给自己解蛊吗!她难道真想要让自己死在病床上
小知站在房间门口咳了两声,对屋子里的众人说道:“厉王妃到。”
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门口的姜使君。
御医连忙站了起来,“厉王妃来了!”
姜使君冷笑了一声:“当然得来啊,免得到时候有的人说本王妃见死不救。”
姜使君打了个哈欠走上前,把小厮推开,朝床上的段飞廉走了过去。
“让本王妃看看,这从前高高在上英武不凡的唐王殿下,如今被蛊折磨成什么样了。”
段飞廉仰躺在床上,之前发白的双唇已经开始发青。
现在已经是盛夏,段飞廉的身上却盖了两床厚棉被,他的一只手垂在床边抖啊抖,好像冷的不行。
姜使君看着御医说道:“说说吧,他这两日都什么情况”
御医说道:“唐王殿下从江岭逃出来以后,便四肢发冷,腹痛不止,今日更是吐出了带血的污物。”
姜使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中蛊的”
御医说道:“小人起初以为唐王得的是痢疾,但是用药以后,却不对症。给唐王殿下服了白矾以后,唐王殿下觉得味甘,小人便确定唐王是中蛊了。”
在古方之中,嚼豆不腥与尝白矾觉得味甘,都是中蛊的迹象,看来这个御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