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三楼,便闻得一阵打磨声,至三楼,人不多,有几人,零零散散的坐着,未遮屏风,虽衣着皆华贵,似大家子弟,可沈一莲总觉得那里不对,正中为一人,须发皆白,眉胜似雪。
一手握着一块玉石,一手握着篆刀,精心雕琢,其上已有了些许神韵,看其模样似是十八罗汉中的伏虎。
寻了一处位置坐下,看着此人雕琢,实属无趣,沈一莲不免看向了魏谨,见的他倒是意兴勃勃,大感无奈,不知他怎会喜这般东西。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沈一莲,在沈一莲的耳边轻声说道:“他可不是什么雕琢大师,而是一武学大家,不过是入了晚年,想要寻一武根,将其独门刀法传承下去,而这刀法,便是蕴在现在这刀刻之中。”
听他如此道,沈一莲尚才晓得,原是另有目的,不过如今沈一莲可是更感不对,这几人这般打扮,莫非都是习武之人
因此处极静,沈一莲自不敢大声言语,在魏谨的耳边轻言说道:“阿瑾,这里的其余人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闻言,魏谨这才看向其余人,他虽为皇帝,可也喜武,初时被正中这人吸引,未曾注意余人,经一提醒,这才发觉。
零零散散三人,眉眼含煞,一人手在腿上摩擦,似不耐烦,一人脸上带着笑意,时不时向自己瞄来,实属可疑,最后一人更是睡意惺惺,趴在桌子上几欲睡熟。
不过三人位置极佳,算的正中那人,对自己此处,成了三面夹攻之势,因身后是一窗子,已无了退路。
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妙,起身欲离去,不论是非如何,还是小心为好。
刚至楼梯处,“嗖”一声,一物刺来,钉进了魏谨身前的木桩上。
瞧得仔细,是正中那人手中使得篆刀!
止住脚步,闻得那人说道:“阁下刚来便想走”
“顾老,我敬你是前辈,来去是我的自由,你这般动手,不觉有违风范”
平淡说道,那顾老名为顾白,听闻是因自由须发皆白,眉毛胜雪,才得此名。
说着话不动声色拉着沈一莲,悄然向窗子处退去,方才已是侧目瞧见,天香阁的店门,已是闭合,看来今日是特地为自己设下的局了。
“砰!”三人中,那一直在摩擦着大腿人拍桌站起,看着魏谨道:“皇帝小儿,今日可是我们五人在此设的局,专程等你。”
此人一出言,着实是狂,更是让魏谨觉出不妙,此人魏谨认得出,是楚然,江湖人送楚狂人。
环视四周,五人,眼前四人,还少着一人,未想汴京不知何时聚集了这么多的高手,自己却不晓得。
“不用看了,那人是我。”说着,又是一人上楼而来,手中提着一口大刀,看清以后,沈一莲微惊,竟然是这天香阁的老板!
“好一个局,顾白、睡眼狮子、笑面虎、楚狂人
,只是不知阁下何人”
问道,四人的身份魏谨都已发觉,唯独这天香阁的老板认不出。
“我名你倒无需知晓,只需晓得今日杀你之人快刀!”
说着,提着大刀便欲动手!忽闻,“慢!”魏谨大喝,止住了快刀的动作。
“何事”
“我与你们有何恩怨要杀我,临死前我想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问道,几人的来历可都是不小,能找来的人,恐怕来头更大。
“无恩怨呵,说的倒是轻巧,十七年前,我妻儿皆被你那昏庸无能的父亲下令斩首,她们不过都是无辜的人,犯了何罪,十七年来,我在这汴京开了一处天香阁,伺机等着你的父亲,一等便是十七年,不想他竟然驾崩了,老天有眼啊!”
他的眸子竟有着晶莹的泪花泛起,接着说道:“不过此仇未报,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