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的出场,使得伍十欺也收敛了许多。看来他虽然狂,但最起码的,哪些人能惹,哪些人该避,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见伍十欺此刻微微收起下颌,敛了嚣张姿态的样子,郭厢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此时多么希望伍十欺能够继续嚣张下去,然后张轩老师出手狠狠地教训一顿,挽回学院声誉,同时出口恶气。
但是,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事情再怎么发展,张轩都是不可能对伍十欺出手的。他们中间不仅仅有着辈分的差距,错综复杂牵扯着的背景和张轩潇湘老师的身份,都不允许事态向着进一步恶化的方向发展。
郭厢虽然愤怒,但也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小伙子,潇湘录不录你姑且不谈,但是张某奉劝一句,乌龟有肉深藏肚中。大多数时候,一个人还是收敛点好。”张轩不疾不徐地对伍十欺说着,带有几分长者的劝诫之意。
身为老师,他当然不可能向郭厢他们那般处理事情。
“哼。”
伍十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但也仅限于此,他现在可不敢顶嘴,和同辈学员起冲突是一回事,和老师发生矛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中间的差别,他还是拎得清的。
张轩对伍十欺的态度并不生气,继续说道:“蒜皮之事,张某本不必出面。不过你最后的那两掌引起了我的兴趣,张某问一句,你师承何处,尊师姓甚名谁”
一听这话,伍十欺的头更低了一些,眼珠咕噜噜转了两转后,他抬头冷笑道:“阁下自我感觉倒是良好,先是以长辈自居,以一番劝勉的口吻对我说教;接着又开口查问我的师承,我想说的是,”
“我师承何人与你何干!”他挂着冷笑。
张轩微笑:“你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并不高明。”
伍十欺脸色又变了变,眉毛跳了一下,正如张轩所言,他以锋利的言辞和跋扈的姿态怒怼张轩,就是为了把所有人的关注点从其师承转移到他本人身上。奈何他的技巧并不高明,被对方一眼看穿。
“说说吧,赤炼毒砂掌这门武技,张某几年前也曾见过。”张轩不理伍十欺,兀自续道,“若张某没记错,当年故人中,有一位姓江的老人,便很精研这赤炼毒砂掌。”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着身后尚未苏醒的第五听云。那留在第五听云背后的两根血色指印,便是赤炼毒砂掌的杰出产物。
听到“姓江的老人”几个字,伍十欺的眉毛又跳了跳,他道:“阁下怕是记错了,几年以前的事,很容易记错的。恐怕那时候,我还在野山岭学院认真学习呢。”
他直视张轩的眼睛,肯定地说道。而且他始终以“阁下”相称,把张轩归定为与己同辈,由此可见,他的狂妄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这种嚣张和狂妄已经化进了他生活中的一言一行,无法更改。
“哦,这样啊。”张轩似乎有些可惜,道,“那便算了。你和第五听云之间胜负已分,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他虽然说话有点慢,但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这就是在通知伍十欺,不允许再下杀手了。接着他又微微侧了身子,对着等候在潇湘学院武试点的其余学员说道:“继续。”
言毕,他转身走回潇湘学院的办事处,头也不回。
郭厢上前站在张轩刚刚的位置,翻了翻花名册,扬声道:“比试继续,挑战继续。”这样一来,因张轩出面带来的小风波就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