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听云到了码头,找了半天才雇了条船,看来这楚江之险,确实非一般船家敢于征服。有了从弟弟那里得来的一大串银币,他也懒得讲价了,直接敲定价格,然后就上船驶向对岸。
楚江虽险,但是第五听云水性不错,再加上之前他参加了楚江测试,从那大阵势中挺过来的他,自然对现在楚江的小打小闹涌不起什么敬畏的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船家也是真了得。第五听云站在船头,看着滚滚江水,只见这艘小船在船家的竹篙支撑之下,就像是一条灵活的鱼,轻松而又迅速地穿梭在各大旋涡之间。那些潜藏在水底之下暗礁,都被船家很灵巧地避过了。
“小伙子,你是嘉庆的学员吧”这船家并不认识第五听云,想来也是,第五听云虽是通缉犯,但船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靠撑船养活家人的平民,哪里会关注什么通缉令。
“大伯怎么这么说”第五听云微微一笑。
船家咧开一口老黄牙,道:“能在楚江之上面不改色的少年人,十个之中有十一个都是嘉庆的学员。”
第五听云倒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个撑船老伯,也对嘉庆学院如此推崇。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倒也不去刻意揭破:“大伯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那可不夸张,”老伯竖了个大拇指,道,“想当年我第一次来楚江,可被吓得差一点就不敢上船了。我在这江上撑船也有好几十载了,哪一个少年郎第一次到楚江不会露一身怯”
第五听云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撑船老伯似乎被勾起了回忆,也不管第五听云是不是在听,兀自咧着黄牙,对着滔滔江水追忆起往昔的似水年华。
谁又没有一段可堪回首的激情岁月呢
就像这一蹦半丈高的楚江大浪,在上游它可能只是一段平缓的涓流,在下游它甚至可能沉入地下,汇成地下河水,不为阳光所照,不被世人所知。但在这里,在楚江,它演变成滔天大浪,令无数人谈之色变。它张牙舞爪地冲击着行船,把一个接一个船上的乘客吓得直感慨天地大威。
这便是它的激情……
“小伙子,到了。”
第五听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不知不觉也沉浸在了思绪之中。直到木篷船靠岸,撑船老伯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收了思绪,他笑着和船家又随便唠了两句,然后上岸直奔次皿五香堂而去。
嘉庆是学部的地界,而天门城则是次皿五香堂的地界。这都是和刑部不怎么对路子的势力,所以相对来说,第五听云在这两座城市倒可以少些担心。
来到次皿五香堂天香总堂,第五听云先见过了司空明,牵了跛三马。尽管司空明盛情留他,但一来他能看出次皿五香堂现在外松内紧,二来他还要去嘉庆听涛楼,就拒绝了司空明。
牵着跛三马,再回到楚江岸边时,那个撑船老伯还在。
“小伙子,回来了”老伯一面站起来解缆绳,一面撑起了竹篙,对着第五听云道,“来吧,我再送你一程。完事后我也该回去了,天都快黑了哩。”
“大伯,你不会专门在这等我吧我看这江上生意挺冷清的。”第五听云把跛三牵上船,随意问道。
老伯撑船离岸,道:“楚江这时候哪有生意,若非节假日,嘉庆少有人会出城来,而天门这边也没人去嘉庆,自然冷清得很。”
这么一说,第五听云顿时有些感激。他在次皿五香堂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黄昏时候了,按理说老伯早该回家去了。不过大概是之前第五听云说起过还要回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