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食刚过。
狱卒便带着于顺常第二次过来寻找陈留堂,与上次的轻松随意不同,这次的于顺常带着一丝丝的焦急之色。
“别急。”陈留堂咽下糙米饭,虽然里面有糠存在,但总不能饿死不吃是不是。
矫情了两三天后,他也就接受了这种简陋寒酸的吃食。
于顺常让狱卒先走,然后说道:“前日南宫云台和乐城门走水了,也就是烧了。现在陛下正在生皇后的气。”
见陈留堂脸上的诧异之色,于顺常解说道:“那日本来陛下在长秋宫就寝,皇后也提起了修氏族志的事情,而走水……”
“也就是陛下迁怒于皇后。”陈留堂放下竹箸,他微微一笑,“皇后觉得我有些小聪明,这是想找我求计来了。”
于顺常点头又摇头,算是勉强认同了陈留堂的话。她也不明白皇后为什么非要找陈留堂,但想了想何皇后也只有何进大将军这一个娘家人做依靠,而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伶俐人。
而眼前的陈留堂虽说身处监狱,但名声也算传遍洛阳,算个名士。再加之前献策一事,找陈留堂也不奇怪了。
“带我去见皇后。”陈留堂起身,将囚服的褶皱捋平,脸色因许久未见阳光略微有些苍白,但炯炯有神,散着异彩。
已经关进天牢近一个月,这期间有许多人四处走动关系,他才得以存活下来,可关押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唯有自救!
于顺常颦眉刚想拒绝,但看少年那不容反驳的神色,将话吞进了肚子,小声道:“我上次带你进皇宫是大将军请命,可这次……皇宫人多口杂,你定然小心一点。”
“放心,陈留堂并非求死之人。”陈留堂露齿一笑。
“好。”于顺常有点心慌,但想到陈留堂对皇后的重要性,也按耐住了性子,拿出钱贿赂狱卒,带走了陈留堂。
待上马车时,于顺常咬着嘴唇从暗格拿出一套宦官的服饰。
“穿上吧,不然你我都没好结果。”她可是知道有些儒生脾气古怪,穿宦官服饰平白对他们是折辱的事情,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义正严辞的谩骂。
但奇怪的是陈留堂并未拒绝,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宦官服饰。
上好丝绸裁制而成,摸起来很柔顺,看其帽子上的绶带也不是一个低级的小宦官,但也绝非身份尊贵的大宦官,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是宦官的小头目。
“要在这里换吗”陈留堂皱了皱眉,马车虽说不狭小,可却有于顺常这个宫女在。
“嗯。”于顺常面色不变,异常的镇定,只不过眼神有些躲闪。
“也是,皇宫里的宫女虽然见的男人少,可绝对不少知道男女之事,再说皇宫里还有刘宏这个荒唐皇帝。”陈留堂暗忖道。
他脱下囚衣,露出了白皙精悍的身体,修习武道后,全身肌肉都会渐渐完美。
看似白皙的身体,可肌肤下面的角质层很是坚韧,如同软甲,劲弓都射不穿。
很快宦官的服饰便被陈留堂套在了身上。
颔下无须,肤色白皙。
“到真像个太监。”于顺常难得调笑一句,可是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穿宦官衣服就已经是折辱,自己无意识这句话更对视声明如命的名士是奇耻大辱。
可是良久过去,见陈留堂并未有怪罪之色,心里也就安定下来,平白对陈留堂生出一丝好感。
至于陈留堂对这般话也并未有什么敏感,毕竟太监对于他算个中性词,没有贬义也没有褒义,而且他对声明虽然看重,这是一个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