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瞎看个鸟劲!”陈留堂呸了一口,拿起稻草杆子做成的教鞭,抽了一下老难。
却没曾想,教鞭反倒折了。
“将牛魔顶角的第一式到第七式打给为师看。”陈留堂板着脸道。
相比前几天漫不经心的教导,他这次有些认真了。
饭食仅是一碗糙黄米饭,价不值半文钱。
又馊又难吃。
但陈留堂却认为比他最初几日换来的蒸鸡和肥猪肘子昂贵的多,贵在心意。
他给的更像是施舍。
老难点了点头,全身气势肃然一变,从混吃等死的囚室光头老汉变成了赳赳武夫,招式大开大合,直来直往,时而如刚硬冲刺的大牛,时而又如紧弦的劲弓急弩。
“不错,有了几分气候。”陈留堂欣慰一笑,虽然比起他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能看到进步就不错,逆流前行总能看到希望,顺流而走不知何处是悬崖。
正当他准备再教老难下一招时,过道传来脚步声。
狱卒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宫婢。
宫婢年轻秀丽,低着螓首,
“于顺常,此人便是关押在此地的陈留堂。”狱卒点头哈腰,一改往常的嚣张模样。
顺常,秩两百石。在汉宫廷女官中仅此于五官。
虽然看起来顺常禄秩还不如县令,可和县令相比,权势一个天一个地,因为侍奉的人不同。
于顺常的地位在宫里甚至比不少妃嫔还要高上不少。
“陈典史”于顺常抬头定眼看了一下陈留堂,凑到陈留堂身旁嗅了一口气,神色放缓,“倒是个爱干净的,跟我进宫吧。”
“进宫”陈留堂眉宇一凝,心里暗忖道:“难道朝廷的审判下来了,让我进宫当宦官。”
他可是知道汉朝律法有一项宫刑。
太史公司马迁不幸受了宫刑,让历代史官为之敬佩。
可他陈留堂虽发下盗窃天下声名的誓言,也不愿意遭受这项莫大耻辱!
他向后一退,双拳缩在衣袖,全身腱子肉鼓动,如果真是宫刑。
那就少不了要改变计划,打出去!
于顺常颦眉看了陈留堂一眼,虽不明他脑海想法,却肯定没有好事,语气不轻不重,“皇后请你到长秋宫见他一面。”
说完细声轻喃起来,“也不知道大将军发什么疯,要保这么一个儒生。”
陈留堂武道精进,耳聪目明,听个真切,暗自思索道:“汉灵帝刘宏的皇后只有何皇后一个,那么大将军就是大将军何进,何进此人胸怀大志,但志大才疏,喜欢招募门客,好清名。
也对我的名声现在虽然不能说众人皆知,可至少搏了个直孝的好名头,他没理由不招揽。
但到底是谁说动的”
大将军何进向来看不顺眼宦官掌权,也想试试外戚专政,毕竟两汉有太多前车之鉴,搞不好还可以学王莽那一套。
而且何进请汉灵帝在西园讲武结营,置西园禁军校尉。属于实权派人物,更有调度天下兵马的特权,可比曹嵩这个太尉厉害多了。
“且不管是谁劝说的,我只需过去自然明白。”陈留堂不知何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既然没有危险,他也就放下了心思。
于顺常点了点头,看向狱卒,轻声道:“此人我先带走了,如果谁问,就说是皇后的旨意。”
说完她看向陈留堂,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让陈留堂跟着她。
天牢外停着一辆精制马车。
陈留堂刚一出马车,便觉日光刺眼,他待在监狱七天,不见天日,用右手手掌遮着眼睛,低下头凑巧看到于顺常上马车台阶时,裙摆卷起,将白皙小腿露出一截。
他不禁细瞅了几眼,于顺常穿着淡粉色曲裾深衣,通体紧窄,袖边口镶着银边,交领的领口略低,露出深红的里衣,隐约可看见一抹白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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