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独地走在下班的不归路上,临走之前我把办公室那黑的发亮的地板擦得光亮鉴人,把马桶里的水冲了又冲,甚至达到了日本所谓的可以饮用的卫生标准。打扫卫生并不是为了博得领导一笑,而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热心肠的喜欢扶老头老太过马路的人,当然现在是不敢扶了,谁有钱谁去扶。周围的同事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管是请我吃饭,还是由于自身无法生育从而想让老婆从我这借种之类的,我都乐意帮忙。傍晚昏黄的阳光将我原本短小的身影拉得老长,刺骨的寒风透过衣领亲吻着我已经被冻红了的脖子。周围的吃瓜群众将前方发生的车辆事故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位自称车技娴熟的女司机将半个车身的轿车直接开到了超市二楼,车祸现场真是惨不忍睹,我愿意花一百块钱弄清楚这车是如何从马路上飞到二楼的。前面的路已经被消防大队和交通大队以及吃瓜群众彻底堵住了,我不得不绕路而行,虽然我不知道前方路在何方,但江湖本无路,有了腿便有了路。冬季弥漫着的寒冰之气使西关城变得萧条,城内的热闹中心也从灯红酒绿的红灯区改迁到了十分接地气的城中村,城中村接连三日地举行斗狗大赛:哈士奇大战阿拉斯加。村长为了村民们能够看得清楚、看得透彻,一连三晚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珍贵的斗狗过程,务求大家能重复重复再重复地看到狗咬狗的血腥场面。
村口的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三十年前的唐老鸭动画片:唐老鸭七手八脚地在化学实验室酿造了出了大爆炸,它的嘴转了一圈跑到后脑勺上了,最后唐老鸭不得不用鸭掌把嘴拽回来才能继续说话。动画播了一分零三秒之后,大屏幕开始放“他好,我也好”的肾亏广告,五分钟后屏幕也没有切换到唐老鸭继续实验的画面,这让站在冬季里的我怒火冲天,麻烦要演广告就演全套行不行,非得插播动画片屏幕下面有一位叫陈勃的屠户,他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摆摊卖猪肉,最近城里流行吃素,城里人又将风气传到了村里,现在村里也流行不吃肉了起来,陈屠户的生意真是惨淡到不行。去年老实憨厚的陈屠户还被一群动物保护组织的人围攻,陈屠户不得不操起两把杀猪刀拼死逃脱。据说,动物保护组织成员给出的围攻理由是:少杀一只猪,世界就会多一点爱。我决定走过去私人赞助陈屠户二百五十元,并让他将价值二百五十元的猪肉递给我。冬季买肉还是十分放心的,不用担心注水问题,毕竟注射器都能给你冻裂了。
前方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关街了。在冬季取暖是令南方人十分头疼的一件事,有私掏壁炉的,有违章造炉子的,有聚众生火的,有放火烧山取暖最后被行政拘留的。有的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弄出尴尬的闹剧来,前年美国的南极考察队去南极考察南极企鹅的时候,入夜时冻得大家牙齿打颤,聪明的美国大汉将尿尿在瓶子里然后放进贴身睡袋中,起到类似热水袋的作用,最后还能解决第二天由于水源不足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