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平这边正在思索着对策,而胖公子那边却没有停止表演。
就见他斜眼瞄着王阿牛,用手拽着那根红绳,慢慢的拎出一块翠绿的玉佩,脸上很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玉佩玲珑剔透,雕琢精细,一看就是件价值不菲的物件儿。
胖公子把玉佩拎出来后,便假惺惺的扭头去问他旁边那位仆人:
“司马良,我这玉佩值多少钱来着”
那仆人甚是了解主人的心思,立刻高声回答:
“公子您忘了这玉佩可是上等的和田玉,是您花了三百两银子从张公子手中买的,上个月杨大人要给您五百两买这块玉佩,您还没答应不是”
听了这话,王阿牛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抱着胖公子的大腿苦苦哀求:“公子,公子您可饶了我吧,我是真没偷您的玉佩啊,你我无冤无仇我偷您的东西干嘛啊,您不能诬陷我啊!”
说完又急急的转头去抱住了傅云平的大腿,涕泪横流的恳求道:“大人明察啊大人,小人真的没有偷这位公子的玉佩,求大人还小人一个清白啊!”
“无冤无仇那你和这梁财又有何冤仇还不从实招来!”傅云平大声的质问道。
王阿牛这时哪还有心思继续抵赖缓缓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唉,说来确实是小人一时糊涂。这梁财与我本是同乡,又是幼时玩伴,关系一直相处的很好,堪称挚友。大概十年前,梁财家中贫困不堪,病母卧床,弟妹年幼,他已年近三十却无钱娶妻生子。我见此情形心下不忍,便让他去京城找我的一个亲戚学习皮毛翻新的手艺讨个生活,临行之时还借給他二两银子,他当时感激涕零,直说‘他日有成必当百倍奉还’。而这梁财到了我亲戚之处学了一年的手艺后就出去自立门户不说,竟然与我也完全断了联系,音信全无!亏我这十年来还一直照顾他一家老小的生活!”
王阿牛恶狠狠的看了看梁财,又接着说道:“今日这厮返乡接其弟妹去京城生活,路上与我相遇,就拉我来这茶铺饮茶。言谈之中只是嘴上表达谢意,却绝口不提返还银两的事情。在我多次引导之下这厮才勉强拿出四两银子与我,并表示自此划清干系两不相欠。我二人交谈之间,这厮无时无刻不在谈论其在京城购田置产、奢华玩乐、结交权贵之事,着实让人心中生恶。小人自然也知道他当年所说‘百倍奉还’只是一时感激之语,当不得真,况且当年借给他银子的时候其实也未曾想让他还的。然今日在其百般炫耀之下,实在是让小人恨意陡生,因此才去偷他包中银票,生出这些事来,惊动了大人,但小人真的没有偷这位公子的玉佩,还望大人明察!”
王阿牛交代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还未等傅云平答话,那个胖公子倒先指着梁财骂了起来:
“啊,你这个梁财,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人家王阿牛帮你打通一条活路,还照顾了你家家人十年之久。而今你这个先富不肯带动后富不说,还跑人家面前炫富,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那梁财不耐烦的将胖公子伸过来的手向旁边一拨,翻着白眼争辩道:“我当年只是向他借了二两银子,如今已经还了,还要怎样”
随后又撸起袖子,扳起了手指头:“来,王阿牛,咱们来算算。我老母亲去世之时你王阿牛只不过拿出三百文钱帮办丧事;你家本身也是个穷户,平时给我弟妹的衣服更是你家所弃之物,根本不值一文......也罢,就算二百文好了;当年我老母尚在、弟妹年幼的时候,你给我家人送去的那些稀粥硬馍,累不过五百文;帮我弟妹下田操持农务的又不止你王阿牛一人,那七、八年下来算八百文足矣。况我弟妹年纪幼小,你那时有没有暗下里偷我家稻谷也未可知!至于我在京中学艺自立乃是我个人聪慧勤奋使然,与你有何干系而我现下的殷实家境、奢华生活皆是托我岳父泰山大人的关照,与你王阿牛又有何干系你若是不服,你便自己来算算,看我梁财算的可有错漏就是如此计算,加上我向你借的二两银子,累不过三两八百钱,我还多给了你二百文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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