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顺着河水,朝着下游流去。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没能离开的怨灵,就在河水里游荡着。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这些怨灵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原地。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离开,溶解,腐烂,最后变成一滩流动的烂肉,和其他人的躯壳搅合在一起。
怪不得这里没有壁画。
刚才的壁画上,画的就是这些人的脸。
他们的身体在河水里流淌着,墙上的壁画结晶,就几乎是他们可以当做身体的另外一个居所了。
矿物本身都有灵性,被雕塑成人形之后,它们几乎就医自己是主人而自居了。
所以当这些“人”的血肉,流过雕塑着他们形象的墙壁之后,也在不断滋养着那些矿物的结晶。
这边的灵魂,思念着自己的血肉,所以在不断地哀嚎着。
血肉渴望灵魂,所以也在哀嚎。
于是两种哀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听上去就有些难受。
但是感刚刚在那边的时候,那些壁画上的小人,渴望的是不被身体束缚的灵魂,在场的还有身体的三个人,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相对浓重的一些怨念了。
而刚刚安倱在那边听到的声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断地吸引着安倱上前。
安倱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看到的情形,真切地描述给其他三个人看。
“不就是堵墙吗,有什么的。”
盛先生似乎对梁哲的说法不以为意,直接一脚踢了上去,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在墙上。
安倱甚至还没来得及提醒他,盛先生就要拍在了墙上。
“你说什么”
盛先生这边还没有反应,那边的盛爻也低声嘀咕着,朝墙壁走了过去。
“快把他俩拉回来!”
梁哲反应倒是快,抬起胳膊就准备一个手刀劈翻盛先生。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没能成功。
盛先生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朝前走去。
那边的盛爻也是一样,一边嘀咕着,一边朝着前面走。
“你到底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盛先生是个什么情况安琥不知道,但是盛爻现在的情况下,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毕竟就在不久前,他自己也是这个情况过来的。
刚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壁画没有画全,只在一半的区域有,走到了这里,就没有了。
现在安倱倒是清楚了,有壁画的部分困的是形,夺的是魂,而没有壁画的部分,困的是魂,夺的是骨。
“困!”
情急之下,安倱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好高声喊了一句,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他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鬼打墙而已,但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盛先生和盛爻的面前,就直接出现了两堵凭空冒出来的土墙,把两个人挡得严严实实。
不管是这样,随着那堵墙的出现,刚才怨灵们的哀嚎,也衰减了不少。
盛先生先反应了过来,靠在安倱弄出来的土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状态。
他静静看着前方的空地,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盛爻的状态,就好不到哪去了。
她就算靠在安倱提供的墙上,听到也是刚才那些怨灵的声音。
这种感觉让人很崩溃,耳边一直有不清不楚的嗡鸣声,仔细听却听不清楚,不仔细听,里面的句子却若有若无地,让人想要探究清楚。
盛爻现在的状态,仿佛当年高考做听力题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广播的巨大杂音里,她偶尔能听到一两个熟悉的单词,但是无论如何都连不成句子。
最可怕的是,身边还有人在不停地说话,让人恨不能想直接拔刀。
“你到底在说什么”
盛爻都快用头撞墙了,却还是怎么都听不到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