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可不像虎妞的;嗓子哑着,很像他常在天桥听见的那个卖野药的老头子,哑而显着急切。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女人和一铺小炕,炕上没有席,可是炕里烧着点火,臭气烘烘的非常的难闻。炕上放着条旧被子,被子边儿和炕上的砖一样,都油亮油亮的。妇人有四十来岁,蓬着头,还没洗脸。她下边穿着条夹裤,上面穿着件青布小棉袄,没系纽扣。祥子大低头才对付着走进去,一进门就被她搂住了。小棉袄本没扣着,胸前露出一对极长极大的奶来。
祥子坐在了炕沿上,因为立着便不能抻直了脖子。他心中很喜欢遇上了她,常听人说,白房子有个“白面口袋”,这必定是她。“白面口袋”这个外号来自她那两个大奶。祥子开门见山的问她看见个小福子没有,她不晓得。祥子把小福子的模样形容了一番,她想起来了:
“有,有这么个人!年纪不大,好露出几个白牙,对,我们都管她叫小嫩肉。”
“她在哪屋里呢”祥子的眼忽然睁得带着杀气。
“她早完了!”“白面口袋”向外一指,“吊死在树林里了!”
“怎么”
“小嫩肉到这儿以后,人缘很好。她可是有点受不了,身子挺单薄。有一天,掌灯的时候,我还记得真真的,因为我同着两三个娘们正在门口坐着呢。唉,就是这么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