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自己的脸,像只受伤的小鹿,看上去特别得无助。
“起来啊!”
琴狠狠踢了桥塞特一脚,蹲下去拎起了她的领子,猛地摇晃着。
“你还手啊!你打我啊!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会吗!你不是不学术法,去连你的武技吗你打我啊!你起来啊!”
桥塞特还是没有动,被琴狠狠地往地上砸着。
“够了!”
琴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桥塞特终于一把推开了她。
“我不难过吗!”
她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嗓子了,就算一个音节都喊不出来,还是疯狂地大喊着。
“行啊你,我还以为你就这样呢……”
琴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轻声笑道。
她迈步向前,还想说点什么,桥塞特却直接扑了上来。
“我也想学好啊!我就是不会,怎么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聪明!学一遍就会吗!”
她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紧接着又是好几脚。
就好像要把琴打在她身上的没一下,都还回去一样。
“束缚!”
桥塞特高声大喊道。
咒语这种东西,错一个音节都要命,她这一嗓子喊出来,本来是想把琴锁在地上,但是除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火花以外,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空气里疯狂扭动着,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琴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叫唤什么呢唱歌吗哭丧啊!”
她反手一巴掌抽到了桥塞特的身上,指甲划过了她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桥塞特也毫不示弱,伸手划花了琴的脸。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没练习过吗你学十个术法的时间我只能学会一个,长老从来都偏向你,根本不管我,直接往下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她们这会干脆放弃了所有的武技,术法,就像两个普通女孩一样纠缠在地上符,疯狂地撕打着,扯头发,扇巴掌,用脚猛踹,两个人几乎就没离开过地面。
直到她们被藤蔓缠在一起。
——那藤蔓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而是从她们身上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琴和桥塞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相依为命。
在普通的家庭里还有争吵和嫌隙,只不过大多数人都靠着相似的血脉,无休止地选择毫无原则的原谅。
何况这是两个毫无血缘的女孩。
而且从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被告知,到最后,她们中,只有一个能成功加冕。
很少有纯粹光明正大的竞争,如果有,一定是背后的利益不够诱人。
桥塞特从来都活在琴的阴影下面,她的努力从来都没有结果。
琴永远活在长老的期望当中,她的光芒总是有桥塞特这个瑕疵。
两个女孩从来没有机会过她们的叛逆期,所有的不快都只能用“不太开心”这四个字来形容人,然后装作相安无事。
但是卡尔先生的哲学告诉我们,量的积累一定会引起质的改变。
她们的“不开心”像是一团未分化的细胞,一点点分裂分化,最终变成了各种各样毒的东西——
愤怒,嫉妒,攀比,背叛,……
这些毒慢慢同化在她们的血液当中,一点点蚕食着她们的理智。
而此刻,她们的血液早就彼此交融,和所有伤口一起,腐蚀着两个人的心灵。
那些藤蔓一点点吞噬着桥塞特和琴,直到最后,桥塞特变成了一具干尸,而琴开始了她的加冕。
琴没有多少时间高兴。
看着桥塞特的尸体,她愣住了。
悲伤和暴怒早就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压榨干净了,现在再加上一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