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磊的一声暴喝,几人附近,猛的卷起了一阵狂风,留在蝶语内的怨灵,开始了疯狂的咆哮。
这叫声太过尖利,又好像不是在空中产生,而是直接作用在人的心底一样。
瞬间,他们都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惜,无济于事。
几个人里,只有邦妮,好像对这种尖叫已经习惯了一样,伸出手,帮木木捂住了耳朵。
——他的爪子太短,毛又太厚,怎么都够不到自己的耳朵。
而几乎就在这声音传出的一瞬间,他们心底,就好像被种下了一朵恶之花,所有负面的情绪喷薄而出,登时就要将他们淹没。
很少有人能同时经历如此极端的情绪,一边抑郁到了极点,没有精力去做任何事情,与此同时,却又暴虐疯狂到了另外一个边界,分分钟想要杀死自己,还有周围的一切生物。
都说有病要治,但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大夫,反而是所有人当中,最为严重的一个。
邦妮一个不留神,他已经快要撕开了自己的胸膛。
可这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开始,而且,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这些怨灵,各有各的攻击手段,但是大多数时候,只是让人们京剧过渡,生几场大病小病的,也就过去了。
可任何事物,量的积累都一定会引起质的改变,当这些怨灵聚集在一起,又听凭一个声音的指挥,威胁性,就高了不止一个档。
邦妮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备用的檀木珠子,趁着几个人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塞进了他们嘴里,放在舌下的位置。
很快,微苦的檀香味,就顺着味蕾钻进了他们的五脏六腑,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抚平了他们的心绪。
只是安倱的眉头依旧紧皱着,却没有大多时间去问候了。
因为这波灵魂尖哮,只是一个序幕。
随着最开始发出尖叫的怨灵,一个个似乎哑了嗓子,他们身边的空气,震荡的更加厉害了,很快,从第一个怨灵开始,他们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自爆。
有一瞬间,整个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声音在突然产生的真空当中,被一点点湮灭。
目光可及的,就是怨灵们一点点扭曲变形,表情,甚至比他们生前最后一刻还要崩溃。
然后就是极致的光亮,风暴卷起一系列烟尘,远远扩散开来。
巨大的压强差,将周围成吨的空气猛地挤压进来,蝶语还留在原地的东西,一下子都被挤压成了粉末。
像是荡漾开一层层的水波,以蝶语为中心,席卷而来的空气,将地面上成吨的土壤裹挟着,猛地压迫在蝶语上方。
杜磊远远站着,看着蝶语在其中,一点点苟延残喘着,最后坍塌殆尽,只剩下一株枯萎的大树。
而随着蝶语的消散,里面封印着的各种东西,也开始了疯狂的逃窜,一时间,这里又一次珠光宝气,各色华光在废墟之上舞蹈,颇有种诡异的美感。
二次爆炸,三次爆炸,无数次爆炸,不用李琨浪费她的火药,蝶语自己,就完成了剩下的毁灭工作。
冲天的火焰经久不衰,那株枯木似乎是最好的燃料,让它还没来得及见到阳光,
就彻底成为了历史。
虽然南城已经被戒严了,但是远处还正穿运转的城市,所有留下的人,还是见证了这一场,盛大的篝火。
而此后半个月内,南城方圆百里,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能够正常运转,人们几乎一下子回到了农耕时代。
更吊诡的是,整个南城,此后五十年内,没有任何植物能够生长。
来此地观光的游人,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南城界标之外,行道树郁郁葱葱,甚至开花结果,界标之内,寸草不生。
有人试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