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襄阳城郊一战分离,又在这座名叫做南浔的江南小镇不期而遇,久别重逢的两人虽有一肚子话此刻却如鲠在喉。
两人并肩穿过人海回到酒家,窦长安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若无其事地埋头吃喝。
白衣自紫凤楼的不辞而别后,龙浩天便一直念念不忘,此时亦难掩心中的激动,喊了一声:“雨若姑娘。”
紫衣婢女见自家公子的眉头都快化在地上了,斜眼瞥了下清逸如仙的白衣女子,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性子冷淡的白衣报以微笑,不再像刚在云梦泽相识时那般冷漠。
待白衣坐下后,白云与她说了青玄剑派勾结天龙会一事,经缜密推敲商讨,众人赞同先在醉花楼附近寻一家客栈住一晚上,再待明晚摸入醉花楼一探究竟。
小镇地方不大,但江南屋檐之间独有的羊肠小径却错综复杂,饶是熟门熟路的本地人走上一圈也得花大半天的光景,为了能省去些不必要的功夫,龙浩天让秋离悄悄塞给店小二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让小二帮着忙领路去醉花楼,起初店小二畏首畏尾犹豫不决,但见午市已过生意淡薄了下来,掌柜的也不知去了哪儿打饭后牙祭,最终还是磨不过银子的驱使,与另外一个店小二约好平分这十两赏银,一来好让他在酒家看店,自个带素袍公子等人前去醉花楼,二来要是掌柜的回来了,问起了起了自个的行踪,也好有个人解圆场,不至于被劈头大骂还得克扣几日工钱,虽说这五两银子能顶上个把月的工钱,可赏钱归赏钱工钱归工钱,在酒家里赚得可是血汗钱,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若被扣掉几天工钱得要心疼个半死。
众人跟着店小二穿过熙攘长街,白云与张雨若走在后头,虽久别重逢,可白云那闷葫芦性子愣是打不出个屁来,两人并肩同行却一言不发。
穿过长街,两旁除了古色古香的客栈酒家,也不乏卖女人家胭脂水粉的店铺,街道边上的小摊摆着许多江南地道玩意,诸如小孩子的拨浪鼓、杨柳枝编成的花圈、桃核雕刻成的摆饰品应有尽有,走在街上的行人拖家带小后头跟着仆人,极少见有形单只影的行人走过,遥望两侧寻常的民屋亦是甚少。
素袍公子一路上走在前头与小二闲话家谈,在小二口中得知,原来这是一座供外地游客观光赏景的城镇,到这游山玩水的游人途客大多是富家子弟,镇子本地的住户不多,仅有寥寥百户,也难怪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衣着光鲜,背后还跟着两三个仆从的主,走了约两盏茶光景,店小二领着众人拐进一处僻静小径,继而又绕过弯弯曲径在青瓦白墙中穿过。
龙浩天用象牙骨扇拨开额前的散发,打趣道:“醉花楼怎地开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还如何做得了生意。”
店小二走在前头,扶了扶头顶上的布帽,双眸若含春波涟涟:“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醉花楼可是这城里头最热乎的风月云场,云集了由南至北风韵各异的花魁,娇嫩欲滴,那小腰细得跟杨柳枝似的,胸前波涛汹涌叫人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让那些个胭脂红粉剐上一眼,怕是心肝肠子都得乱和成一团,这偏僻呀也是有偏僻的好处,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抱着美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外头却人声鼎沸车马嘈杂,自然是兴致全无,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了店小二一席肺腑之言,龙浩天差些就要拍案叫绝,可想到白衣女子对自己的态度好不容易缓和了许多,强忍住心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兴致,只是点头作答,心想这小二为人处世地道,该赏!
走出小巷是一条与小镇主道长宽相差无几的街道,店小二指向街头:“醉花楼就在那了。”
众人顺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间楼阁精花细雕的凤巢,楼阁两边各挂有一连串的红灯笼,在楼阁的正中悬了一副朱漆牌匾,醉花楼三个大字尤为显眼。
龙浩天从紫衣手中取过一绣缎钱囊,在手中抛了抛,只听见银子丁零当啷响,看得店小二眼冒青光:“小二哥,,咱人生地不熟,可否再帮上个忙,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店小二一脸为难地说道:“公子,店里头生意火热你也是知道的,小的领你们出来已是不妥之举,若是再晚了回去怕会被掌柜祖宗十八代都骂上十遍不止,还要扣掉小的一个月工钱。”
龙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