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我呸!”
宋范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下,“啪”的一声,将空茶杯摔碎在地上,咬牙切齿道,“那老贼害死我妻子,也害死了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只有让他家破人亡,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严郁忠见宋范满脸激愤,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向众官差使了个眼色。众官差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由握紧刀柄,准备找机会下手。
那灰衣人忽然笑道:“诸位官爷,这是要干嘛”
一名官差笑道:“自然是拿你归案。”
灰衣人笑道:“你们夜闯民宅,打坏了我的窗户,还要拿我归案,你们衙门都是这么办事的吗”
严郁忠道:“你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全都听到了,你要是觉得冤枉,回去跟我们老爷说罢。”
“都听到了,很好,很好。”灰衣人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宋范,笑道,“宋兄武艺非凡,这些人你一个人应该能对付吧。”
宋范微微一笑,环视围在四周的官差,道:“这些杂鱼,不劳常”他话说一半,忽然吐出一大口血,低头看去,见腹部多出半截金刀。
他双目圆睁,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望着笑盈盈的灰衣人,道:“这是你你”
灰衣人笑道:“这就是史继长的金刀,‘金刀诀’也在我手里,可我并不打算给你。”
宋范双眼涨满了血丝,一字一字道:“你—不—得—好—死!”
灰衣人道:“宋兄,你也知道,诅咒这种东西,我向来是不信的,你还记得我的外号吧”
“笑里”宋范双眼一瞪,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众官差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云天行和钟婉笙也被吓得不轻,两人双手捏住一起,均觉得对方手掌有些发凉。
严郁忠挤出一丝微笑,道:“这还没开打,你就先杀了自己同伙,这笔账可算得不对呀。”
“哦,是吗”灰衣人微微一笑,“他本来都是要死的,只不过早死一会罢了,至于你们,呵呵,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
众官差闻听此言,脸上不禁露出恐惧之色,这人不是傻子,既然他敢说这种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众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前,只好都将目光望向严郁忠,指望他拿个主意。
严郁忠不仅是众人的头目,武艺也比其他人高,见识也广,在衙门干了三十年多,论资历算是老前辈了。
严郁忠眯眼望着灰衣人,道:“阁下便是‘笑里藏刀’常笑之吧。”
那灰衣人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捕头也听过我的名号,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常笑之”云天行没听过这个名字,将目光转向钟婉笙,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她是知道这个人的,而且还是个厉害角色。
严郁忠道:“阁下在江湖上颇有身份,为何要杀害史家老小,姓严的武功远不及阁下,但也想问个明白。”
众官差听他这般说,心口提起来的气顿时消散无几,他们平日里基本碰不上大案子,那些寻常盗贼一两个人就对付得了,没事就欺压欺压良民,收点保护费,小日子过得乐不可支,哪知今日竟撞进了阎王爷的怀里,生死就看他怎样判了。
常笑之捋了捋额前黑发,笑道:“我要杀人,还需要跟你解释”
严郁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保命要紧,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号,以后再派人找他就好。”双拳一抱,道:“打扰了,告辞。”
“哼,你们还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