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烟坐下的时候茶杯里面就已经有了热茶,只是她有些尴尬,摘下了面纱后直接开口道,“那日的意外我也不曾料到,也不知是和人能对你馆里的人动手。这一月来我身边总有人在监视,一直没能有空闲来同你说。这件事情又不能让别人代言,今日,我是来道歉的。”
素润那人是苏瑾烟从花言惜手里面借过来的,或者说,租来的。就是为了演那一场戏,不过苏瑾烟却没想到会有什么人对素润动手,这人在侯府里面没了,自然也有她的责任。
花言惜看着倒是像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听苏瑾烟说起来,摇头一笑,道,“是我忘了差人去告诉你。素润没事,只是假死。是我不好,忙的忘记了,让你担心了。”
素润的事情一直是苏瑾烟心里的一道坎,如今既然人已经没事了,她也算是能松一口气。花言惜像是看出来了她有些不放心的神色,干脆就叫人去将素润给叫了过来。看见了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素润,苏瑾烟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花言惜是个很善于说话的人,等苏瑾烟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要过了子时了。顿觉不妙,她才开口告辞。
倒是花言惜愣了愣,有些抱歉的笑道,“是我同阿烟一见如故,忘了时间了。阿烟放心,那件事情交给我。好了,好姑娘不应该这么晚回去的,我差人送你。”见苏瑾烟面色犹豫,他灿然一笑,道,“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回去的时候夜色已晚,苏瑾烟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并没有被什么人发现,正想松一口气,却就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口气十分的不善,“你还知道回来”
苏瑾烟本能的就觉得不好,等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是什么人说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将面纱好好的收了起来,道,“你又来干什么”
床上的男人面具反着光,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苏瑾烟却完全不放在心上。见他没有什么要回应的意思,干脆就自顾自的洗漱了起来,等洗漱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连衣服都懒得换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虽说是她自己愿意往花言惜那边跑一趟的,不过还真是觉得有些疲惫。
男人似乎是觉得十分的无奈,也不知为何以往人人看见都大气不敢出的表情在这会儿居然会不管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软下了声音开口道,“衣裳换了。”
苏瑾烟白眼一翻,道,“你在这呢我怎么换”
“有什么不能换的,不是都…”男人要说的话硬生生压下去了一半,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反正以后都是要看见的。”
然而面前的小姑娘却是眉眼一瞪,一字一句唤了他一声,“玄天策!”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苏瑾烟再不知道这端王世子的名字就有些过分了。在这些天里面,苏瑾烟也大概的查了一下端王世子身上的传言,发现和她差不多,就没有什么好听的。
这端王世子幼时一场高烧烧了足足半个月,人虽然是勉勉强强的救回来了,却烧的神志不清。心智就停留在了高烧之前的年岁,甚至连床都不能下,那一双腿再也没能落过地。只是似乎是为了凸显公平一般,端王世子的容貌如同天人之姿,也就仅仅剩下了这天人之姿。
端王爷是大禹的一字并肩王,却和当今圣上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外姓王靠的是赫赫战功。而如今这端王世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更不用说什么武功之类了,外面都传,端王府上只不过是养着个废人罢了。
可苏瑾烟看见的,却和外面所有人看见都不一样。
玄天策摸了摸鼻尖,被她这么一凶还真是觉得有些微妙。长了这么大,端王府的王爷和王妃都因为对他心存愧疚,不管是做了什么连口气重都没有重过一次,更何况是这么凶了。
好吧,是他理亏。
“那这样,你去屏风后面换,我保证不看。”玄天策见她瞪过来,轻咳了一声,道,“我终归是个病人,就只能委屈你些了。”
苏瑾烟在之前看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就算是外面的那些传言再不真实,这个人站不起来的事情也是真的。虽然面上是撇了撇嘴,但却还是到屏风后面去换衣裳了。
等换好了衣裳回来的时候,玄天策已经不知道如何的将她的床榻都铺好了,就差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