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恨得在他胳膊上直拧。
李长夜眉心也没动一下,朝门口探头探脑的高福喝道:“杵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伺候笔墨!”
钟迟迟索性耍赖抱住他:“不许拟诏!”
李长夜冷笑一声,道:“朕口述,崔离来代朕拟诏——”
话音未落,挂在身上的美人儿往上一扑,香甜柔软的双唇堵住了嘴……
高福默默地撇开了脸,拉着低头呆立的崔离出去了。
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时,被动堵了嘴的李长夜终于有了反应——
嘶啦!
钟迟迟身上一凉,整条袖子都被他撕了下来。
她低低惊叫一声,怕冷地抱紧手臂,嗔道:“你干什么呢”
“你猜”他勾着唇,将她往龙椅上一推,抬膝压在她小腹上,猛地用力,抽开了自己的衣带。
衣襟抖散,内里白色暗纹的单衣有几处沾了汗水,紧贴在肌肤上,隐隐可见紧致劲瘦的身躯。
钟迟迟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有点把持不住。
李长夜本来满腔都是火,忽然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脑中浮现的却是她双目紧闭、浑身冷汗的痛楚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声,将她扶进怀里。
“李长夜”她仿佛还挺期待的,手都摸进了他衣衫下摆。
“闭嘴!”李长夜粗暴地拉出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想了想,不甘心地哼了一声,道:“你倒是对那个咒一点都不在意,还是朕自作多情了……”
钟迟迟愣了愣,轻轻贴上他的胸膛,低声道:“嗯……是啊,都习惯了……”就和那个预知梦一样,虽然不好受,习惯了也就那样。
李长夜只当是自己先前不知的时候惹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将她紧紧抱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已经没了怒气:“为什么不想见你师父”
师父会杀人这种事,他还是不太相信。
钟迟迟轻笑了一声,道:“他给我下咒,防的就是你这种男人,你还想着让他解呢”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总要先见了面,才有机会谈别的,是不是”
钟迟迟笑道:“见了面也没机会的,他见了我,一定会把我带走,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让我见你!”说不定直接带回庸山献祭了。
李长夜听得有些古怪,问道:“为什么难道他预备一辈子不让你嫁人”
“是啊!”钟迟迟点头道。
谁家养个祭品还要嫁人的
作为男人,李长夜忍不住多琢磨了一些,问道:“迟迟,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钟迟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倦倦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没说过……”
李长夜抱着她起身,向后殿走去。
迈进殿门时,他突然问道:“他去宣州南陵,想要做什么”
钟迟迟心神一凛,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直到被他放在了榻上,才出了声:“我不知道……”
嗓音略哑,压抑着突生的恐惧。
宣州南陵是云家的祖籍,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云家的巫族血脉来自于云夫人祝氏,但旁人不一定知道。
宣州南陵云家庄,无疑是冲着巫族血脉去的。
她不知道杨月眠是不是真的同噶尔赞波有勾结,但是万骨噬魂阵和寄血咒,还有云家人的死,很有可能是为了培养另一个巫觋。
现在还没有动她,可能是因为那个巫觋的实力不足以吞噬她的巫力。
只要时机到了,她就会成为万骨噬魂阵的下一个祭品!
如果这一切同杨月眠有关,她怎么逃得掉
“除了云定安,你还知道巫族血脉吗”她拉着他,哑声问道。
“没有——”他拢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道,“迟迟,你信不信,朕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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