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的眼神看着有些渗人:“你肯定不懂,那种意识清醒,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我清楚的看着自己毁了自己的右手,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心里“咯噔”一声,宋隐看着表情狰狞的老薛,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您是说,您的右手被毁时,您的意识绝对清醒,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不仅仅是我!”老薛仅剩的一只手握成拳头:“还有我妻子,同样也是如此!”
他沉默了片刻:“你说在网络上看过我的帖子,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那篇帖子里,帖主着重怀疑那女人不简单,因为帖主的贪心,导致捡来的金饰让他痛失妻子,相比之下,老薛只毁了一只手其实是算幸运的。
“大概明白。”宋隐点头,他完全代入了记者的角色:“您是说,捡到的那两样金饰有问题”
“我将金戒指戴在了右手手指上,所以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将手一步一步伸进了机器里面。”老薛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而我的妻子,她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所以她意识极度清醒的将自己的头从车窗里伸了出去!她死得好惨!”
宋隐沉默,看得出来,老薛很爱他的妻子,因为他一时贪心,捡来了两样不该捡的东西,让一个完好的家庭瞬间破碎,想必这五年来,老薛一定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那后来的戒指和项链呢,还在您手里吗”
老薛摇了摇头:“那枚戴在我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清理我妻子遗物的时候,也没再看到那根项链。”
他站起身,走进里面的小屋,隔了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个搪瓷杯子,从铁嘴壶里倒了杯水:“你来了这么久,我都忘了给你倒杯水喝。”
“给。”老薛将搪瓷杯放在宋隐跟前,露出一个笑容:“说了这么久,口也有点渴了,喝口水吧。”
两人谈了这么久,宋隐还是第一回看见老薛的笑容,他推了推身前的水杯:“谢谢,暂时不怎么渴。”
“对了。”宋隐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看您的帖子说,您是在饭店上班,可您的手却是在工厂里……”
“厂子里绩效不好,平常都是五点下班,我为了能多挣点钱,就想多做了一份工作,恰好那段时间有个饭店晚上很忙,要招一个晚间短期帮工,我就去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点来钟。
“逝者已逝,你要节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见宋隐提出要走,老薛起身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家里有水,况且我现在不怎么渴。”
“那路上小心点。”见宋隐态度坚决,老薛也就没再勉强,他看着宋隐出了屋子,走出院子,再看着外面伸手一只手将院门关上。
出了院子,胡同里家家户户都将院门关得很紧,大多数都灭了灯,胡同里也没什么路灯,显得黑漆漆一片。
好在宋隐的灵眼不仅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对视力也多多少少有些增强,在胡同里的青石板路上如履平地。
走出胡同,外面的街道上清冷寂静,交叉路口前的红绿灯来回闪烁,初春的深夜,气候总是有些凉,这个点路上也没什么车,宋隐慢慢朝着出租屋方向走。
往前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前面路口,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刚刚才见过的老薛,薛成贵。
但此时的老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