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四周潮湿阴冷,还有一股子霉味,林逸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少顷,上方响起白目狼冷笑:“呵呵看你们还能往那里跑”
一阵脚步声响,两人走出乌篷,徐洪驰大大咧咧地笑道:“逃哈哈哈哈,可笑!我徐某宁愿站着死也不当缩头乌龟,有种的再来打上三十回合!”
“哼,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拳掌相接,砰砰作响,震得小船左摇右摆。徐洪驰呼喝作战,支撑了没多久,发出一声闷哼,打斗戛然而止。
“噗通!”似乎有人坠入水中,外面只剩下念幽在开口大骂:“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作恶多端,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听到念幽这么强势,林逸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从脑海中闪过,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内心乞求道:“老天啊,请你帮帮我娘,一道雷把这恶人劈死吧!。”
“原先还听闻念幽夫人知书达理、端庄贤惠,怎么死到临头却像个泼妇一般。”说完砰咚一声,念幽被白目狼踹倒在乌篷内。
娘!
林逸牵肠挂肚,差点叫出声。
“那孩子呢”他问道。
“投江自尽了!”念幽不惧道。“是我逼他跳河的,与其落到你手里,还不如一死了之。”
“好——好——”白目狼连说两个好字,语气森然,显然已怒到了极点,阴测测地问道:“你骂得很开心吗”
“畜生!”
“哼。”
只听得噗嗤一声,似是利刃刺入了,随后便传来白目狼冷傲的声音:“先废了你一条左手。”
“唔!”林逸目眐心骇,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将尖叫压在了嗓子里。
“再废了你右手。”
不要!恐惧与愤怒同时占据了林逸心田,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血液冲上头顶。
“下面……左腿。”
“然后……右脚!”
“怎么样,服不服,再给我骂啊”
白目狼连番怒喝,似乎在用利刃不断刺入念幽肢体中。可念幽竟毫不怯懦,在剧痛中奄奄一息地骂道:“我呸……就你这点手段,还想叫老娘住口做你的清秋大梦!”
“都这样了你还嘴硬,嗯最后再给你个机会,现在求饶,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林逸痛苦地抱住脑袋,太阳穴上青筋炸起,双眼龇目欲裂,可偏偏不能出声。几点温热的液体顺着缝隙滴落在他额头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林逸恍惚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气得差点晕厥过去,只觉得躲在这里,还不如出去陪母亲一起赴死!
也许是母子连心,冥冥中自有感应,就在他要推开暗门时,忽然听见念幽低声嘱咐道:“孩子……活下去。”
刹那间,林逸手上一停,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如同刀绞,疼得撕心裂肺,暗中嘶吼道:娘,是孩儿不孝!
强忍着悲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给娘报仇、给娘报仇、给娘报仇!
外面白目狼莫名一愣:“你在嘀咕什么……呵,贱妇,你居然还敢笑看老子不割烂你的嘴!”
在这百般煎熬中,林逸仿佛堕入了地狱,水淹火烧痛不欲生,满腔愤恨与屈辱,连时间都已忘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子被血浆浸透,外面的杀戮声方才停下。
白目狼终于发泄完怒气,开口抱怨:“晦气,溅了老子一身血。”说完,人大摇大摆地走出,跳到小舟上,带着等候多时的手下,傲然离去。
林逸掐指算着时间,估摸白目狼一行已经走远,才敢松开牙齿,呜咽着抹去泪水,将暗门推开,钻出身来。仆一抬头,刚好瞧见母亲倒在地板上,距自己不过数尺,却是死状恐怖!
念幽浑身布满刀口,上上下下破破烂不堪,连肌肉都向外翻出,露出里面的筋断骨裂,惨无人形!
而地上的血浆早就凝固,显是毙命已久。
乍见之下,林逸当场晕厥,好半天才醒过来,痴呆般望着母亲遗体,瘫坐在地,眼中失去神采……突然间,他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哭了足足半夜,才勉强止住。忆起娘亲生前托付,定下决心,抹掉脸上泪水,将船摇到江边。背着念幽尸体一路跌跌摔摔爬上岸,寻了棵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