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明明有三人,沈镜月却只感受到自己一人在正常呼吸。
立足乌嫣身侧的她明白发生了事情不敢轻易动弹。聚起哭红肿的眼眶来回审视着这狭小空间内正发生她触碰不到的是修行者们才看懂的世界。
她记事起自幼生活在军营,挂着将军之女的头衔挤在全是男子的军营中跟着军队的步伐四海为家。
当年那人因自己的失误毁容后,爹爹给了自己两个选择。回霓澜府邸做将军家的女眷衣食无忧,或者成为同营战友抛弃富贵从此生死自理。
‘愧疚’还是‘难堪’,当年做出选择时的情绪她早就忘记得再回想是一片模糊不清。她天性不是个要强的人,凡事也不需要自己做到第一才行。
只记得当年自己扔掉绸缎换戎装,掰弯了针线换匕首,每天呼吸着黄沙流淌着热汗一拳一脚的苦练着。没想自己将来必须做出多大的成就拥有多少耀祖的功绩,一切勤奋只为了自己不再成为任何人身边的累赘。
二十载白驹过隙,她以为今时今日的自己成为了他人的左膀右臂,以为一身武艺的自己拥有更多自主的选择权。
可到头来,她还是一只井底之蛙。天生不是修行者的她,以为自己这些年走了很远,眨眼间被现实抛弃,什么选择权!她踏入修行者世界的资格都没有。左膀右臂如今她好像又变成一个累赘了。
与天审道的人隔空对话结束后,独邬的神智瞬间归位,转身扫了一眼悬空的絮状噬毒,大步迈向没动静的少女面前。
“乌嫣,乌嫣乌嫣!”独邬连喊三声,对方却毫无反应。
疑虑间他拂开对方遮住半脸的斗篷帽,一双睁大的杏仁眼直勾勾的注视前方,正处于失焦中。
独邬伸出一根绷带指抵在乌嫣双眉间,似戳似遮,却恰好触在少女眉心一曲猩红的绝情誓上。
“戳我”反思自己向外窥视的神智为何会被琴子祁的五崇殿主动吸引去,
刹那神智归位,乌嫣面对是挡住视线的独邬,她本能的脑门向前一挤,直接推开独邬抵在眉心上的指骨,顺便后退一步,拉开彼此都要袍子相贴的过近距离。
“要是叫得醒你用得着我亲自伸手。刚才,你神游到哪去了”独邬俯视乌嫣有了自己身影的瞳印,大门口才教会对方凝神感受四周,这女人学得还挺快。
看反应,他知道乌嫣刚才成功的凝神窥探了外界某处,但位置却与自己不同。
独邬沙哑声尾音漫不经心的拉长,他觉得自己看得清眼前这个人,却越发看不懂皮囊里面这具魂。
“刚才我只是无意识的发呆而已。”琴子祁在五崇殿闭关,有一个不是人的家伙守着。琴子祁不是自己今天来九门的目的,无关目的的人与事,乌嫣觉得没必要说出口。
避开独邬的质问,乌嫣神情浅淡侧看不远处的目的‘噬毒’,一边向着噬毒移步,一边向后伸手抓住帽檐给自己重新戴上。
‘独邬刚才突兀举动的理由’需要自己知道的事情对方自然会挑时间说。想到这点,乌嫣也就懒得多问。
“你现在是在对我视而不见”她拒绝回答问题,独邬压低的声调生出一股铮铮寒意。
“什么”乌嫣仰脸盯着对方。
独邬本就没有垂下的绷带手一把握住乌嫣抓帽檐的手腕。大门外可是乌嫣亲口说让自己贴身寸步不离,是她刚才亲口说自己是伙伴。
他灵魂说不出理由就是不舒服,比肋骨的疼痛还要不舒服百倍。
或者从公主府出来后灵魂就没舒服过。
因为作为伙伴,她不关心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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