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寸金霓澜国最贵的澜都长街,夜幕一落,一轮重复的歌舞升平开始。
华灯初上,权贵子弟耳畔是质量上乘的莺莺燕燕,洒了一地高楼盏灯檐角的烛光,是发泄白日牢骚的高歌畅谈。
从南城入城中心,过了夜,都是卡着关口放行。
长长的车队,一辆紧接着一辆的奢贵。
领头公主府的马车,进城后,车头垂挂一直含珠单凤的琉璃金盏,巧夺天工的凤尾垂挂一串金铃铛,叮咚叮咚贵响贵响。
路人驻足,靠街而站。
前方的马车,车夫回望,赶紧下马将车牵到街道两侧。
随着独一无二宫铃声的清脆,整条大街路人马车全部自觉避让。
众人疑惑,这夜深风凉,没听公主府今日宴客。
又穿过一辆马车,紧接其后车顶标识是九门总督的马车,能混到澜都城内卖烧饼的,都是有几十家分店的小老板。
懂规矩的自觉跪拜,即便都不确定,九门总督马车内到底有没有人。
直到领头的马车铃铛声停,重新打扮后的乌嫣也知公主府到了。
她抓过黑纱金边的肩帛,双手拢紧。
拈花收起半路买的胭脂,与沈镜月下马。
“嫣儿!”琴子祁抬手,张开了嘴,却不知如何继续说。
“下个车,你还要扶算了算了,反正你就是病痨子的命。”弯腰探入裘衣袖口,摸着男人常年低温的手指,牵动向外扯。
“闲染打你,你为何不躲”至少你不是打不还手的人。
半弯着腰,乌嫣随意捏捏手中骨,对呀,她干嘛不躲可躲开又如何,夙灯吐血摔倒,打完了自己再去抱人,闲染是自己第一个告诉师傅死因的人。桃木剑也放在对方手上。
额头的疤算是自己故意弄的,但刚才的巴掌,却是闲染主动打的。
她没心,但主动打自己,深意也没有为了自己好,闲染对于自己利用价值再大,那都是一个渣,废渣人渣都是渣,但很多时候,人渣不渣,嘴上说没用,无意的时机,无意的举动,更能分辨真实。她,一个巴掌,分清楚了,多划算。
“躲着干嘛,今天打多狠,下次还多重,我像是打不还手的人嘛!”挑高重新画一遍的蚕虫浓眉。
琴子祁摇头笑,将乌嫣拖到身后,自己先行下车。可不能让对方牵着自己进公主府,他可是九门总督!
谁都不愿先下车等待,除了站在公主府大门口的常公公叠手恭迎。
三白眼盯着两辆马车同时晃动,常青扫眼,示意旁人进府先通知,通知公主,二皇子来了。
这大街,百米之内无路人,街道四角墙上灯。
临时加了百只凤纹琉璃盏的公主府外,似乎比白日都要看清楚人的脸。
闲染下车月牙白袍,贵气逼人,墨发一只玲珑扣,风度翩翩,凝神注视另外一辆马车。
夙灯一袭繁琐的月白绣裙,发髻青丝只用一只玲珑玉钗。眉目如画,肤白赛雪,大气端丽,颜姿盖绝,不似艳压群芳的扎眼,但也是一眼倾心的入眼。
“公子!”夙灯明眸凝人,娇声呼唤,梨涡轻陷。
她太满意同车而来的亲密,虽然一句话没说,但第一次没有外人真正意义上的独处。她失落,她心碎,她不安。
但她相信水能穿石,柔情融心。闲染今天虽说自己不是她的女人,事后想想,是为了她的安全,尤其,打了那个贱货一个耳光,夙灯的欢喜都摆在心里。
琴子祁雍容一身,缓缓下车。
闲染的凤眸刚好落在对方身上。
琴子祁压低眉眼,唇角勾笑。
闲染升起儒笑,压眉冷哼。
只不过,突然出现的马车,二人同时眯眼。
造价不菲的三驹马车非常故意,刚好停在闲琴两车的正中间。
直到马车上的男人走了出来,夙灯本能手捂心口,怕心跳太闹。
沈镜月杀场刀光剑影,书可能读的不多,但肯定,倾国倾城套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绝对没有问题。
玉琼之姿,灼灼其华,常公公就看男人下颚的线条,都要没了魂魄。
眼角一点朱红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