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位哪那么好坐”刘启轻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向面前的奏折上。
王娡侧过脑袋看了刘启一眼,他的脸上满是疲倦,想着他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皇后不怎么喜欢他,皇上对他的期望又很高,宫里慎夫人、薄太后、皇后之间一直明争暗斗,时不时就会影响到他的太子位,还有宫外,一定不乏蠢蠢欲动之辈,想当初皇上登上皇位可算不上是名正言顺!
他的确不容易,因为这个太子位,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的宠爱,过着步步艰辛、步步算计的日子!
王娡起身缓步走至刘启身后,轻轻按摩着他的肩膀,宽慰道:“或许等殿下继承了大统就没这么辛苦了。”一旦他登上大统,所有一切便都定了局,他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所有人都得听他的,所有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刘启嗤笑了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太子位不好坐,父皇的皇位更不好坐!说一件小事吧,淮南王刘长是父皇唯一的弟弟,父皇对这个弟弟特别宠爱,常与他同吃、同住、同乘车,刘长屡次犯法,甚至将幽候审食其给杀了,父皇都不忍心治他的罪,可刘长却一点都不识好歹,竟然与匈奴、闽越首领联络,图谋叛乱,以夺父皇的帝位!
父皇很生气,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忍心惩罚自己唯一的弟弟,那些大臣们哪肯依一次又一次地上书,父皇没办法,不得不降罪于刘长,但免了他死罪,将他遣往蜀郡,没想到刘长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忍受不了囚车押去之苦,半途中竟绝食而亡!百姓知道后纷纷指责父皇,甚至还编了首歌谣:‘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