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哥,歇...歇会儿成不成兄弟们都跑不动了。”
瘦子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慢,见前方赵秀才汇集了两个人,速度骤增,顿觉追之无望,一泄气,就更跑不起来了。
“成,听你的,兄弟们,都歇会儿!”
毛三放慢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同样也累得不轻。
“三哥,要不算了,饶那赵秀才一遭,大事要紧啊,还是尽快离开济宁的好。”
瘦子挪到毛三身边劝道。
他是实在不想跑了,未吃餔食,早饿了,此刻一停下来,更是脚瘫手软的。
“那不成!”
毛三不依:
“你没见打我的那小掌柜和踢我的小娘皮都在么,正好一并收拾了,出了胸中恶气,咱们再清清爽爽地上路。”
尽管不知道赵秀才和他的两个伙计是如何裹搅在一起的,但既然三人都在,就更没道理放过这个机会了。
“况且眼下不是离州城越来越远么,到时候办完事,咱们干脆北上好了。”
言毕,转而对杵着自己膝盖大喘气的诸手下道:
“诸位兄弟,把身上吃食都拿出来,吃好喝好将歇好,再去收拾那高高在上的秀才相公。
放心,那头毛驴刚才跑得虽快,但必不能持久,跑不远的。
至于多出来的一男一女嘛,不过是两个雏儿,难道还跑得过咱们不成。”
众喇虎轰然应和,那日在客栈,他们也很憋屈,今后不在济宁城混了,自然没了顾忌,想到能教训秀才,都很兴奋。
“对了,几个猎户兄弟,刚才亏得你们寻找印迹,要不然恐怕那赵秀才就跑了,等会儿还得多出些力才是,我毛三事后定不亏待你们。”
“三哥说的甚话,份内之事还客气什么,放心,只要有我等在,他们逃到哪里都能找出来。”
见众意难违,瘦子只得作罢,只是不知怎的,心中隐隐不安,似乎今晚将有大事发生。
......
“呼...呼...”
周秦川三人直到把毛三等人甩开,再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方才在一片小树林旁边停下喘气。
周秦川喘气的声音最大,没办法,谁教他是扛着个人跑呢。
好在苏幼蓉虽然个子不矮,但身子骨却不重,他倒也尽自扛得动,只是肯定要比自己一个人跑累得多。
赵子桐虽然骑着毛驴,但是因为紧张,也是累得不行。
这一趟疾驰,苏幼蓉倒是没耗什么体力,正心疼地帮周秦川捶背。
幸好她今日出门前,特意换了身短衣,要不然穿着比甲襦裙,不但不好跑路,就是周秦川扛她背她,都不方便。
至于羞涩,危急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些。
周秦川喘息方定,看看那头浑身被汗弄得湿嗒嗒的小毛驴说道:
“赵大哥,这头驴指望不上了,接下来你恐怕得同我们一样,用两条腿跑路了。”
赵子桐心疼地看看自己的坐骑,他当然知道周秦川说的是事情,这头驴再这么跑下去,不但跑不了多快,还会被跑废:
“成,我去把它拴好,那帮喇虎未必看得上这头驴,等过了今天这关,我再来找它。”
说罢牵着驴往林子里走,想在树林深处把毛驴藏好。
周秦川跟着他一道往里走:
“赵大哥,带水没带渴死我了。”
多亏了苏幼蓉出城前买了几个蒸饼,要没点东西垫垫肚子,此刻定然又饿又渴,脚瘫手软,还怎么逃脱喇虎的追赶,然后找寻小济。
“呃,水没有,酒倒是还有一小翁,你喝不喝”
周秦川听了,很想给赵秀才一个大白眼,你都不喝水的么,出门在外,居然不带水带酒,也是奇葩。
“放心,贤弟,甜酒而已,最能解渴,且不易醉。”
赵子桐还热心地介绍了下酒酿的特色,把毛驴藏了拴好之后,从驴背上解下一小个用竹篓包好的陶罐,递到了周秦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