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加之以被一大群阿布塞拉人围观着的压力,这个年幼的少女内心不可能是波澜不惊的——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用有弹性的木制发箍将一头黑发全部竖起来以免挡住前方视线的这位年轻的草原贵族使用的是一把看起来相当精致的长矛,它的矛头比起通常见到的更大一些,并且在和木柄连接的部分加上之后很长的一段还包裹上了黄铜作为防止对手劈砍的保护。
巨大的篝火堆冲天而起光芒照耀着这一小片空地,两个人的轮廓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投下了深深的阴影——通常的兵击双方都会选择对等的武器,使用类似的武技进行对抗表演观赏性和安全性都会较大地提高,而这一次对手用的是长矛来对付长剑,显然又是为这一切增加了更多的难度。
对手拥有攻击范围上面的优势意味着情况会愈发地不受控制,为了能够展现自己的武技奉献出精美绝伦的表演,米拉势必要冒险靠近对方,而这种行为加之以那边那个年轻人不可预知的反应,则很可能会将一切引致失控暴走的局面。
——白羊氏族的那个老奸巨猾的族长到底在打着某些主意,稍微带点脑子的人都能够判断得出来这一点,不论如何这场困难重重的对于他们这些外来人突如其来的考验,在旁边的某位草原武士吹响号角的一瞬间,就正式地展开了。
“呲——锵——昂——”米拉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鞘口处加固用的钢圈和一手半剑的剑脊摩擦发出好听的颤音,懂行的人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能够判断得出这个女孩手中拿着的剑拥有上好的钢火,唯有韧性和硬度都达到了高水准的武器才会发出这样悦耳动听的声响——不少费列克斯麾下的佣兵都转过头瞧向了亨利,他们在这一刻才对米拉产生了一丝最为微小的信心。
“哼……”年轻的草原贵族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紧接着双手持枪压低重心直接就朝着米拉一枪刺来——我们前面已经提到过这种兵击表演的重点之处不在于击倒对手之类的,而这个年轻人仍然采取这样的行动必然是想要让米拉惊慌失措以借机显摆自己。
一个瞬间,加上前面所发生的事情,答案立马就变得清晰明了。
前面接触的时候这位族长的小儿子开口使用的是拉曼语,加之明显露出来的轻蔑神色和表演开始以后的抢手进攻,联系到他和他父亲近乎五十岁的年龄差距,考虑到这边的族长地位继承这样的东西也如同定居民族的贵族爵位一样拥有先后顺序,作为最小的儿子,想来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的族群当中平常应当是不怎么受到待见,因而才会试图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来证明自己。
他是一个典型的刚愎自用毛躁地试图引起别人注意的贵族家庭的年轻人,类似这样的人格在里加尔世界各地都不会少见。这些人虽然出身良好并且自身拥有不错的素养,却往往在家族的内部并不受到重视,因而难免地变得开始扭曲起来,试图从其他的一些事情上头获得存在感,最后就变成了这样自大又焦躁的德性。
白羊氏族的老族长为什么忽然提这件事情并且还选择让一行人当中最为年幼的米拉作为他小儿子表演的对手,显然就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若是他败在了洛安少女的手下,就能够搓一搓锐气让这个年轻人更加脚踏实地一点长长见识。而若是赢了,则也可以借此机会展现出自己族群的强大之处,以让那些因为他和南境人接触了就觉得他软弱的人学会闭嘴。
证明自己到底还是草原人,是阿布塞拉人的一族之长,虽说与南境人有交流但也是占据着主导地位而不是按照对方的节奏来的——白羊氏族的老族长抛出来的是如同这样不论如何他都不会亏的剧本,而非常遗憾地,尽管知道这一切,身在敌营的众人却也只能是按着对方的路子来。
亨利之前与对方透过篝火对视的那一眼或许就是因为他直接就看穿了这一切,后知后觉的佣兵和商人们都有些咬牙切齿,在他们看来显然这一次是只能遂对方的意让自己一行人丢脸了,由于旅行在外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算当成了同伴,自发地开始为米拉打抱不平的他们心底里头暗暗地诅咒着这个狡猾的家伙——但这显然也正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白发的洛安少女
“咻——呜!”发出啸啸风声的长矛顺着左脚前踏的步伐被单手甩出,年轻的黑发草原贵族虽说有些毛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