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甲看着郭岱说道:“我们沥锋会一贯出入自由,只要不给同道添麻烦,一般不会有什么纠葛。但在此之前老夫还要试试你的身手。”
朱三上前连说道:“这种事哪里要首席您劳心费力我来代劳就好,二哥,咱们上后院比划比划……”
朱三并不知道郭岱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与经历,还将他当做是过去与妖怪在泥泞中艰苦拼杀的武人,自己就打算出面放水,好让郭岱加入沥锋会,谋得一个好位置。
可庄太甲一巴掌按在朱三肩膀上,让他强行坐回原处,阴恻恻地笑道:“朱老三,你那点心机我还不知道吗要是为了你的兄弟好,就别做这种手脚。郭道友,随我来后院吧。其他人莫要靠近。”
朱三被这一掌按下后就不能动弹了,郭岱心知这是庄太甲的禁制,看似轻绵,内藏霸道,要是真全力施展出来,足够将人腑脏经络打成枯萎死寂。
这座宅邸有一处宽阔后院,青砖漫地,附近有无形的法阵护持院墙内外,显然是一处用来演练法术的地方。
庄太甲迈着腿来到后院中央,后背微驼,背着两手。转过身来看着郭岱,脸上没有方才的笑意,倒是凝重了许多:“要换做是旁人,我也就随便让朱三他们试一下便是了,但罗霄宗的人,老夫可要亲自一会。”
郭岱心中暗生疑惑,感觉最近自己是罗霄宗门人的身份,招惹来许多事情,以前也不见这些人物跟自己有关。
“前辈认识罗霄宗的人”郭岱问道。
“认识有几个,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庄太甲说道:“我还想问你呢,罗霄宗门人散落各地,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入门晚,恩师范青因为看不惯同门争执,早早便已离开宗门,独自行走江湖了。”郭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庄太甲眼神锐利:“堂堂罗霄宗,玉皇顶山门被妖邪攻陷,剩余门人不思重振宗门,居然为了争抢那点法器丹药而四散分崩你觉得这可能吗”
“妖祸乱世,有什么不可能的”郭岱答道。
庄太甲脸上似乎有失望神色一闪而过,言道:“看来你确实不算罗霄宗正传弟子,否则断无可能说出这种话。”
言罢,后院一阵肃静无声,庄太甲缓缓抬起一手,只见枯瘦五指升起一团锋锐气芒,交杂纵横,将周遭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此乃老夫深修多年的截脉真功,郭道友留心了。”庄太甲一说这话,身形凭空消失。
郭岱早有准备,身形一蜷,脚下生风似的滑开数丈,庄太甲正好出现在他方才立足之地,五指并拢直插,破碎锋芒如剑扫过,却不伤地面青砖分毫。
庄太甲一击不成,身形再闪,在后院各处留下几道残影,破空声错杂有如虫翅扇动,纷乱绕耳、撼动心神,久闻让人眼花缭乱。
郭岱咬牙强定心神,左手指头屈伸掐算,一团阴影自脚下影子散逸开来,庄太甲身形在半空中猛然滞缓,显现而出。
庄太甲见状也是暗惊,五指连弹,破碎锋芒好似一大片刀剑碎片四处溅射,笼罩郭岱周身。
郭岱对此毫不在意,身上肌肤银光一闪,好似敷了一层银光闪烁的粉末,破碎锋芒击中身上,就像小碎石一般无力。
“好强悍的护身之法!”庄太甲心中虽有惊疑,但手上动作不停,连发十二道锋芒,限制住郭岱身形。
郭岱挥拳直撼锋芒,稍一冲击,锋芒碎裂。他正疑心庄太甲法力不济,却见周遭这散落碎裂的锋芒各自相连,化作数百道细丝,缠住郭岱全身四肢。
庄太甲双臂十指屈伸弹动,细丝不断收紧,意图将郭岱四肢头颈勒断。
要换做是与别人演法,庄太甲不会用这种夺命手段,只是郭岱的护身法力实在强悍,道一句铜筋铁骨都是轻的,哪怕是精钢铸成的人,也会被这细丝切成碎块。
这数百道细丝,其实是以庄太甲法力凝炼而成,是截脉真功的精义所在。一旦被这细丝欺近身前,突破护身法力,便会如跗骨之蛆一般缠上肉身炉鼎,钻入敌人体内经络腑脏,肆意破坏或发动禁制。
只可惜今天撞见郭岱这样人物,护身法力无一处破绽,而且坚硬无比、堪比金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制住他。
郭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