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何事令你如此愉悦”
听见钟离卿的声音,洛墨的背影不由一僵。
还能怎么说呢,难道回答是因为我让荔枝给你老娘的寿康宫送了一道诏令、故意想要给她提提醒么。洛墨腹诽着,转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道:“没什么啊。”
然而,钟离卿位置还没坐热,荔枝就从门口跑了进来,叫道:“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心道坏了,正好钟离卿在场,这下要露馅了。
只见钟离卿好奇地回身问道:“哦”
显然荔枝也没有料到钟离卿这时候会来,站在门口处有点尴尬,看了又看冲她使眼色的洛墨,终于比着手指道:“皇上,您大概可能应该是听错了。”
钟离卿没理她,只冲她笑着,不多时荔枝败下阵来,哀嚎一声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墨。
“罢,荔枝你说吧。”洛墨道。
“咳咳,”荔枝干咳一声,然后就把藏在身后的诏令拿出来,走到钟离卿跟前,“皇上,这是……咳,是娘娘让我送去寿康宫给太后过目的诏令。”
钟离卿接过,从头看到尾,先是赞叹了一番自家秋月的字写得越发好了,然后在赵绮的名字停顿了一会儿,道:“宁姬”
“恩,”洛墨坦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怕他觉得自己不给太后面子,便道,“你若觉得低,我再上调半个位分就是。”
不曾想,钟离卿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只是问道:“为何是宁”
“赵家心思太浮动,又倚着太后母家的名头自视甚高,这次选秀赵绮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洛墨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是时候该敲打敲打,让她安分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换作以前,洛墨铁定是不会同钟离卿讲这些的,毕竟显得自己如何如何,不过自己二人目前不仅仅是帝与后,还是夫与妻……夫妻之间有何不可言
“恩,秋月说得对。”钟离卿作认可状,再开口欲说些什么,小陶子就从外头走进来,歉意地看了洛墨一眼,然后便用只能由他与钟离卿二人听到的声音在钟离卿耳边低语。想来是有什么要事。
得钟离卿走前一句今晚宫宴会到,洛墨亲自送其到凤仪宫的门口,然后回到大殿时发现荔枝正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带着一点点兴|奋,只听荔枝道:“娘娘,还真让您给说准了,太后看完诏令果然想改!”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前世自己下了诏令,为显示对太后的尊敬便提前送去寿康宫让太后过目,谁料待宫人拿回来时发现赵绮的位分已从姬变为了嫔,还是个带赐字的。
“恩,然后呢”洛墨示意荔枝继续。
“然后奴婢就按着您的原话说了啊,说事先已呈给皇上看过了,太后一听果然没有动,只是奴婢走时隐隐听到了殿内传来花瓶落地的声音。”
此事没什么惊喜可言,洛墨点了点头,可看荔枝那比平常要精彩上许多的神色活似个偷了腥的猫儿,遂开口问道:“荔枝,你怎的这么高兴”
“娘娘,荔枝这是在为您高兴啊,”得洛墨一问,荔枝的嘴巴咧得更开了,笑成了一朵大花,然后才道,“您说说,您分明始终对太后恭敬且孝顺,可太后总是各种冷待您,有时还会让您受委屈。这次终于能有个机会能让那个老妖婆吃点苦头,荔枝怎么能不高兴呢”
“荔枝岂止是高兴,简直欢喜得要转圈圈了呢。”荔枝继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