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上、娘娘。”
李显行了礼,也没磨叽,便赶忙上了前查看孩子的情况。坐在一旁看着,洛墨的手不由下意识捏紧,脑海里不住回放着阿彦险些夭折的画面,越发心急如焚,但又不好打扰李显。
此刻,一双手伸了过来。
心中稍安。
李显也终于开了口:“回娘娘,大皇子肺部功能尚未完善便早早降临了人世,故而一有哭泣或进行强度稍大的运动便易导致呼吸不畅。今后娘娘只需像我这般为其抚顺,并时刻记着,便是长大了也莫要让他过多运动。”
边说着,边为洛墨演示着该当如何操作,洛墨认真记下,然后见孩子再次安然睡去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正要命青提送走李显,毕竟这会子也不早了,却听李显犹疑道:“娘娘,大皇子可是前不久被仁德宫送过来的”
“正是,可有何不妥”洛墨有些不解道。
“这……”李显隐晦地看了一眼钟离卿,顿了顿,才接着道,“据臣观察,大皇子出现这种症状几日以来并非一次两次,可太医院并未有过仁德宫召见的记录。”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洛墨示意自己知晓,而后对青提使了个眼色。
待二人走后,方听钟离卿不满道:“这个罗婧。”
钟离卿极少对他人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这会儿能显露不满,证明心里对罗婧的印象想必已好不到哪里去了,洛墨没作理会,仅瞧着那微张的小嘴一时间内心复杂。
罗婧啊罗婧,你只寻思着不想仁德宫再次传出丑闻,可孩子有恙又能够算得上什么丑闻呢顶多被太后骂一句照顾不周罢了,怎的就为了这点顾虑就不宣太医了呢最后受罪的不还是自个儿的亲生骨肉,难道眼里看着就一点不觉得愧疚吗
愚蠢至极。
有些人初见忠厚,过一段时间发现其实内里心浮气躁,再处久了竟发现连基本的血肉之情也淡泊得很,哪里肯称其为人。
真是不配做母亲。
苦了还未满月的大皇子了。
“罢了,管她作甚,如今阿靖养在我凤仪宫,定不能让他再吃了苦去。”
一个时辰后,强烈的疲惫感袭来,洛墨朝里翻身睡去,而钟离卿则轻揽着那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目光却是始终停在洛墨背后不曾移开。
低垂的眸子叫人看不分明神色,只有微抿的唇显示其心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次日本应早起拜见太后的洛墨命人向寿康宫带了话,无法,钟离卿穿戴整齐去上了朝,留下睡得正沉的洛墨半时辰后终于要起身,却没有想到孩子一离了她的身周便大哭不止。
分明昨夜里才抱来,这依赖的程度却远远不像,若是外人不知情,定要以为大皇子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阿靖乖。”
这话洛墨说了无数次,而在他怀中酣眠的孩子也着实乖觉,但他身上就跟装了什么感应的玩意儿似的,一旦洛墨产生想要把他撂下的念头便睁开眼、扁着个嘴作欲哭状。
心疼其有个那样的娘亲,洛墨也没如何,不去晨昏定省便不去了,可若日日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难免有些犯了难——孩子尚未满月,哪能同她出去受那些个微凉的风,万一受了寒又要难受上好一阵。
“荔枝,你来抱上一会儿,连着抱一个时辰,我这胳膊实在受不住了。”
感觉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洛墨终于打算将孩子给荔枝抱一段时间,结果刚伸出手臂,孩子就睁了眼。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