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我们娘娘……”
良久的沉默过去,只听得李显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气。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洛墨睁开双眼。
“娘娘,您醒了……”荔枝连话还没说完,嘴就先扁了起来,哇地一声直接一头扎进了洛墨怀里。
不就掉了个孩子么,多大个事儿啊。
洛墨抬手顺了顺荔枝黑亮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荔枝。”
“奴婢当然没事了!”荔枝喊是喊出来了,结果却是哭得更凶了,而洛墨心里倒始终没有什么波澜,仿佛昨天晕倒的不是她自己,是别人。可能是因为这种事经历过一次也会习惯洛墨说不出来缘由。
这时只见李显再次叹了口气,将那药匣子合上,便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此处,末了,他还是回了过身,瞧着洛墨怅然道:“娘娘,您今后还是多留意留意自个儿的身子吧。”
“恩,本宫晓得了。”
本来是一番极为正常的对话,而那李显却似被拍了脑袋的蚂蚱般,原地跳起,然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回了洛墨的床前,颇为愤怒地将那整理好了的药匣子往桌上一放。然后手腕双双翻转叉在了腰间,瞪着个牛眼看了洛墨半晌,伸出右手便要指向洛墨。
突然间却像被针给扎了,刚要落了定的手臂迅速收回,心中暗道不能得罪娘娘、自己家的新房子还是娘娘给出银子盖的呢。但心中的愤懑无从释放,李显仍是恢复了叉腰的姿势。
“娘娘,你今后还是多留意留意自个儿的身子,”洛墨想说本宫知道了且你李显方才已经将这话说了一遍,然而瞧着那一双牛眼愣是没张口,便听李显继续说道,“您的体质本就偏寒,若再不多加照顾,恐怕这头一胎便难以保住了。”
体质偏寒没错,多加照顾也没错,可是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洛墨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李显接着喋喋不休:“待出了凤仪宫,臣改日要去承乾宫走上一遭,实在管不了娘娘了臣也没那个胆子,定要让皇上想个法子拘着您。”
想必在此世间能够跟皇后娘娘说让皇上拘着她的人,也就李显这么独一份了。
洛墨哭笑不得,同时又有些无奈。
接着李显就开始了各种絮絮叨叨,从饮食不可碰寒凉之物,到穿衣莫要贪图凉快,再到走路时如何迈步子以防滑倒,可以说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事无巨细地给洛墨上了一课。
及至李显一步一回头地出了门,洛墨脑子里仍在嗡嗡作响,这次倒不是昏厥或眩晕,而是被李显连绵不断的话给说迷糊了。
果然啊,这男人要是唠叨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这是洛墨唯一的想法。
荔枝也不嚎了,肿成了核桃的两只眼就那么盯着洛墨,也不说话,使得她心里一阵发怵。然而就在这尴尬的时候,青提终于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本以为是得到了释放,其实只不过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这句话在洛墨瞧着青提盘子上置碗里头的物事就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怎么又是这玩意
还提前了这么多年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让李显研制假死药从而使其的医术较前世进步得更快了
似乎目前也就剩下这个解释了。
哎,时不我待!心里默默念了这四个字数遍,洛墨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那碗接过来,然后却在临了沾嘴的那一刻又停了手。
“青提姐姐,这药太烫了,我还是,还是晚点再喝吧”洛墨对着青提眨了眨眼,她敢保证,即使是钟离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