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冷,起先披上斗篷到外面还能走上几步,到了如今待在殿里即使烧上许多碳仍是觉得有些脚冷。
“娘娘,来一碗清炖甲鱼汤,喝了补补身子。”
面对荔枝今天第三次费心思给自己做补品,洛墨终于无奈地接过了碗。
其实对于这些补品什么的,她是一点都不想吃,吃起来不酸不甜没味道不说,还总觉得对身子没有什么用处,不过看着荔枝期待的眼神,洛墨决定吃一次。不管有没有用了,总不可叫荔枝白费心思。
拿着勺子捞了捞,确定没有自己不喜欢吃的,洛墨便将勺子靠在碗的内侧,一仰头,这么一小碗清炖甲鱼汤便下了肚。
“小姐每次喝补汤都跟吃药似的。”
荔枝接过空碗和勺,临走前不忘小声嘀咕一句。
洛墨自然没听到,因为此时的她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钟离卿的诞辰那天她要送什么。
立春是钟离卿的诞辰,且今年还有点特殊,是弱冠之年。
不少宫妃已经托家里去找各种名贵的物事,或是稀奇古怪的摆件,或是代表祥瑞的活物,总之一到了每年的这一天,宫里就跟炸了锅似的。
人人脸上透着兴奋,仿佛自己那礼物一送出去就会立刻俘获皇上的心然后顺带自己一跃枝头变成凤凰。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参与过钟离卿无数个诞辰的洛墨早就明白,钟离卿对于那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物事并不喜欢,也根本不在意那到底代表着多少金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唯一的爱好就只有改折子。
总不能送他一份金子打造的奏折吧,然后自己再在上面写上几句话,再端着那玩意走上承乾宫的大殿。
算了吧,那画面单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忍俊不禁,也太丢人了。
不然自己也随着众人一道给家里去个信儿
那样又太没有诚意了。
好纠结啊,洛墨捂脸往塌上一趟,脑袋好巧不巧地正压在一个软团子身上。
“喵!”
猫儿不满地叫了一声,想把自己的身子挪走,奈何最近吃得有点多、被洛墨又压了大部分,便没能成功。
恩,挺软的。
感受着脑袋底下传来的柔软,洛墨也是脑子只装着钟离卿诞辰要送他什么,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汤圆给压住了。
留一只猫儿在底下幽怨着。
恩,脑袋底下垫块东西,脖子一时间也舒坦了不少。那么对于久坐的钟离卿,自己何不也给他做个软垫,能放在腰后的那种。
要知道大昌建|国数十年以来,先皇时期不是征战就是处于前往征战的途中,国内虽说不再是民不聊生,可起码总也会担忧战争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家门口,故而几乎没什么心思去琢磨享乐。
而钟离卿登基不过两年,也只不过是在稳定着先皇打下来的大好局面,京中的发展可以说是处于一个待兴的状态,不说偶尔有浪|荡子弟花天酒地,那些个大臣们就连享乐也是极少的。下了朝会要想明日说什么、手底下人有没有好好干活,上了朝会又要时刻脑子跟着转。
换句话说,在这里连蝇头小利的贪污都不曾出现的时期,人们根本不会注意自己的身体,其中更以钟离卿这个一国之君为首——也怪不得最后一年的他是在轮椅上度过的,洛墨如是猜测到。
市面上的垫子除了用来跪、坐、躺,再无其他用途,还没出现过洛墨前世那段时间兴起的靠垫风尚。
什么是靠垫风尚就连寻常百姓家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