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不够,还要蒙眼睛,这四个太监背后的主人也是足够谨慎了。
今晚称身子不舒服未到场的只有仁妃罗婧,难不成是罗婧可她若是想见自己,完全不必以这种方式,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自己与罗婧并无个人恩怨……莫非是宫外之人不,应当不是,方才那为首太监说到希望自己日后莫要怪罪,那便证明他是在宫里当差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有脚步与偶尔的虫鸣之声,心中算不上恐惧,甚至觉得这么走路有些新奇。
过了很久。
脚步终于停下,似乎是入了室内。
“你们都先下去。”
“是。”
那声音正是钟离卿。
洛墨不由吃惊,自己将蒙眼的黑布扯开,道:“钟离卿”
钟离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叫我来便来,何必搞得如此神秘,害得我还以为是被谁给挟持了。”洛墨扶额道。
“在这宫里,不会有人敢动你,”钟离卿表情神秘,似笑而非笑,接着道,“秋月若想知晓,跟着我走便是了。”
随后转身向内走去。
洛墨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正处于承乾宫侧殿里,确认了地点后便跟了上去,打算看看钟离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大昌,侧殿后连接的一般为后院,而承乾宫也不例外,不过洛墨对承乾宫的后院所知也仅限于此,具体什么样她早已没印象,想来各宫都差不多。
等真个迈进去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是离谱。
承乾宫侧殿连接的哪里是后院,简直是个小型的御花园吧,洛墨不禁腹诽道,这么大,从外面却一点看不出来,真是深藏不露啊。
凉亭,池塘,海棠树林……面面俱到,只是此时都挂满了红绸子,看起来喜庆极了。
洛墨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时卡了壳,怎么也转不过来,问道:“这是……”
“我欠你的大婚之夜,本想穿上喜服给你瞧瞧的,不过想来你不会想看,可能还会跑走,”钟离卿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踩到木桥上,穿过池塘,到达了池塘尾部的凉亭里面,“秋月,坐到这里来。”
听了钟离卿的话,洛墨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陈,没想到钟离卿竟对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时甜时涩、时苦时酸,怀着如斯复杂的心情,洛墨一步步向着钟离卿走去。
简简单单的凉亭,唯一的修饰便是挂在其四角的大红灯笼,古朴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坛酒和一盘月饼。
见洛墨落座,钟离卿为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酒。
洛墨拿起酒正待品尝,一股子极其熟悉的味道袭来,欲抬头询问,却听钟离卿直接开口道:“酒和月饼是我抽空向你爹娘要的,我亲自做的不太好吃,便没端上来。你尝尝,有没有家里的味道”
喝下一整杯桂花酒,入口甘冽,微微有一点辣的感觉令人沉浸其中,而月饼很好吃,使她最爱的五仁馅。看似洛墨不过离家一年,事实上自打前世娘亲死后、与爹爹决裂起,哪怕是左丞相府送来月饼,洛墨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虽在他人眼中不过短短几年,在洛墨心里却有一辈子那么长。
无数的话语哽噎在喉咙里,洛墨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了看对面的钟离卿,发现他正在瞧着不远处的红绸,眼中情绪令人看不分明。
小陶子适时将一碗面端到了洛墨身前,见钟离卿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悄悄凑到洛墨耳边,道:“容奴才多句嘴,奴才从未见过皇上这么用心地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