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
醒转的洛墨猛地坐起身,鬓发两边流下许多冷汗,全身的衣服也被冷汗浸透。
一条丝绢适时出现在视线以内,为洛墨擦拭着冷汗,正是青提,青提道:“娘娘,到了该去拜见太后的时辰,您一直醒不来,是否被梦魇住了”
洛墨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
站起身来,任由青提为自己换衣梳妆,良久,洛墨总算缓过来一些,心里还残存着浓浓的愧疚,这时只见青提一脸纠结地问道:“娘娘,阿彦是谁,奴婢从未听您提起过。”
说阿彦是自己前世的亲生骨肉,这个回答恐怕会吓着青提,前世今生这种东西实在过于玄乎,提了也几乎没人会信。要说是个不相干的人、自己并不认识,洛墨也说不出口。只道:“他只是一个不受娘亲爱护的可怜孩子。”
青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醒来及时,洛墨到时只见柳云瑛在太后身边侍候着,算是第二位到寿康宫的。
“还是皇后和云瑛丫头孝顺,知道早点来见我这个老婆子。”太后笑眯眯道。
一听这称呼便知孰远孰近,洛墨心里有了计较,道:“秋月还是起迟了,抵不上婉姬妹妹。”
“哪里,姐姐事务繁忙,自然比较劳累,睡得晚些,而妹妹不过是个闲人,平日便起得早些。”婉姬回以一笑道。
此时的柳云瑛脸上的生涩已消失不见,不再是刚入宫时那个无论做什么都怯生生地浑身透着小家子气的姑娘。
几句客套过后,寿康宫里的人便渐渐来齐了,仁妃是最后一个到的。
“还有不到半月便中秋了,皇后可要早些准备宫宴,不必铺张,就我们一家子吃吃酒、聊聊天即可。”太后叮嘱道。
洛墨点头称是。
倘若说世上的女人难伺候,那么在后宫里,这句话则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外面伺候能得赏,这里伺候一个不留神兴许就要丧命。更别说是同太后相处了。
钟离卿对这等事并不上心,而太后却完全不同,嘴上说着是不必铺张,可若真个到了那天一切从简便也不会令其满意。
故而,这女人的话,有时还得分两面来听。
前世与太后打过无数次交道的洛墨自是毫无压力,很快便明白,太后的用意在于既要过得舒坦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铺张奢华。
总归是需要心思转个弯才行。
“天气着实是一天比一天热了,从我那秀樱宫到这寿康宫也没多远的距离,走到这儿便出了一身的汗,”秀妃不禁发牢骚,然后转头对自己身旁的仁妃道,“想必仁妃比我更要难熬了,怀着身子还走了那么远的路。”
仁妃笑得有点牵强,杜羽绫表面上在关心她实际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明事理的一听便知这又是在借以挑拨仁妃和嘉妃之间的关系。
“瞧秀妃你说的,我们同为拜见太后,哪有什么难熬与不难熬一说呢。要我说呀,无论距离远近,便是我那仁德宫再远也是要准时来此的。”仁妃接口道。
“那仁妃妹妹缘何最后一名到场呢”坐在对面的阮红袖不甘示弱,瞧着太后,“若按到场顺序来排,那么第一孝顺太后的便是婉姬妹妹,第二则是皇后姐姐,那么第三孝顺的便是红袖我了,太后,您说是不是?”
阮红袖一张嘴,既确定了柳云瑛在太后心里的地位,也不情愿地捧了洛墨,最后踩了罗婧一脚。
可见在她心里,比起总是碍眼的洛墨,还是罗婧在嘉延宫门口打得那一巴掌叫人更为记忆深刻。
“仁妃有着身子着实辛苦,恩,这样吧,待你生了皇嗣,便给你换个位置近些的新住处罢。”太后道。
洛墨隐在衣袖里的手指活动了记下,捏了捏,心道太后若是真想给罗婧换个好地方,一道诏令下来便是了,不过还是脸面更重要。同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