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
洛墨点了点头作为认可,观其表面不似个偷鸡摸狗之人,想必是有些难言之隐,或是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缘由,一个念头在心底悄然发芽。
“走吧,我们回家看看。”洛墨道,然后便抬步向着左丞相府走去。
回家的路,无论数目再少,或是成千上百遍,都没有人会忘记。洛墨相信,自己即使闭着眼也能走回家。
牌匾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还是开国皇帝,也就是如今的钟离卿他爹亲手所书。京城中最为令人称道的便是左丞相府的家教以及右丞相主母的泼皮性子,故而即便是个外人在门前注视牌匾良久也不会受到守卫的白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门里走出来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男人。
那便是洛墨的父亲,洛与青。
纵使两朝为相,洛与青平时出行仍是会穿上自己从前最喜爱的书生长衫,他丝毫不介意城中百姓对自己的各种好奇,入宫着官服、出宫则常服,何笑之有。
见状,青提便要上前行礼,却被洛墨一把给扯住,赶忙离开了这条街。
“小姐,见到老爷为何不相认”青提疑问道。
“青提,你瞧瞧我们的脸,穿的甚么衣服,”洛墨解释道,“这次来我想只是看一眼罢了,没想到会见到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还有一句话没告诉青提的是,洛墨自己还没准备好见爹爹。
前世阮红袖连同其父阮峰设计害死洛墨娘亲,拿些莫须有的书信来伪造其母同湘国的勾结证据,顺道意图以此扳倒左丞相府。原因便在于洛墨的母亲儿时曾在湘国生活在一段时间,被有心之人翻出来加以扭曲。其母也是个性子直的,受不得被他人泼脏水还连累全府人口,便自尽以证清白。
而那时远在皇宫的洛墨正处于怀孕后期,怀着八个月个身子一天较一天重,情绪也随之不甚稳定,再加上宫里有阮氏姊妹一唱一和,未经深思便认为是父亲也误会母亲令母亲临死前伤心欲绝,一气之下便一纸书信同父亲断绝了关系。
如今的洛墨又有何颜面去见父亲呢
自然,这一世的父亲并未经历那些,也并不知晓唯一的掌上明珠后来会因奸人的挑拨而与自己断绝关系,但是这些画面都完完全全地存在洛墨的记忆里不曾消失,偶尔还会在梦里不时将那些愧疚鞭尸一番。
匆匆回到凤仪宫。
见荔枝一脸揶揄,洛墨便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还应是与钟离卿有关。
果不其然,荔枝笑着走来道:“娘娘,承乾宫送来的安神香,皇上带话说您夜里睡眠不甚安分,奴婢今晚便自作主张点上了”
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洛墨道:“用膳吧。”
……
继上次杏儿吞土事件,洛墨令阮红袖养病的半个月内不要再出嘉延宫,看似是责备其调教宫人无能,实则为禁足。
故而最近宫里安宁多了。
但与之对立而言,同一个坑不会摔进去同一个人两次,更何况是已经身怀有孕的阮红袖便会更加谨慎,同时,仁妃目前可以说被阮红袖当成了挡箭牌,‘皇长子’的名头在前,即便部分有脑子的会关注阮红袖,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仁妃腹中的‘皇长子’身上。
柳姬柳云瑛自顾无暇、根本不敢下手,李嫔李珂不是个妄视性命之人,清妃裴若不屑于勾心斗角——那么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天夜里,凤仪宫的大门被敲响了。
“诶李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我们娘娘都已躺下了。”荔枝揉了揉眼睛道。
“劳烦荔枝姑娘,”李珂轻轻点了点头,“还请你带我去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