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新军水师战船右舷处,一个个炮口位置冒出青烟,表明刚才这些炮位都发射了一发炮弹。
一发超过二十斤重的炮弹落在一艘敌船的甲板上,仿佛天降陨石。
随着轰的一声,甲板上的三个士兵当场被砸成肉泥,又凶狠的将甲板击穿,落入船舱内,在船舱内疯狂肆虐一番。
这艘船还不是最倒霉的,另一艘超过五百料的大船上,一发超过二十斤重的炮弹轰的一声砸在船首左上角,砸出一个大缺口。
炮弹并未停下,继续迅猛的冲上甲板,这个速度飞快的大铁球几乎是横冲直撞的从船首冲到了船尾。
一路之上,不管是血肉之躯,还是坚硬的阻挡物,皆被其轻而易举的推开。
撞击声音不断,一个个士兵直接被砸成肉泥,拦杆折断,弹箱被砸碎,甲板上一片狼藉。
伤员在惨嚎不已,其他未受伤的也是惊魂未定。
正在这时,两个黑呼呼的炮弹又打着旋的并排冲过来。
在甲板上的一个士兵根本没时间反应,突然整个脑袋直接飞了出去,鲜血像喷泉一般从断颈处飙射出来。
但是,炮弹并未丝毫停歇,又轰然掠过,没有直接击中桅杆,但是前桅杆却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原来,这两枚炮弹中间居然用一根铁链连着。
在高速飞射下,这根铁链比之快刀还要锋利,可以切割人体,也能切割桅杆等一切阻碍物。
这种炮弹,叫着链弹,首要目标就是击断敌船桅杆。
大战中,桅杆断裂,自然会对整艘船产生巨大的影响。
还有一种霰弹,就是将数量众多的小弹丸装填进去,点燃火药发射后,这些小弹丸就会像天女散花般飞射而出,没有任何规律。
一艘抵近到新军大船不足三十米的郑军船只,就硬生生的承受了两发霰弹。
只有眼睛大小的小弹丸几乎席卷了整个甲板,可以轻松的将人体洞穿。
一时间,呆在甲板上的士兵和船员,一下子死伤大半,好不凄惨。
“啊……”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鲜血在甲板上不停流淌,渗进船舱内。
特别是那些极尽想着靠近过来的小船,一炮之下,几乎整船的人都遭了殃。
因为小船本就比大船要低得多,新军的火炮居高临下射击,霰弹可以轻松将整艘船覆盖,小船隐蔽的空间有限,几乎避无可避。
有的小船上面携带的火药被引爆,没有炸到新军的战船,反而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郑芝龙还想着这些小船能够发挥出新军冲锋舟那般效用,也想像上次新军炸毁荷兰战船那般。
可他哪里知道,黑火药和新军用的炸药是不一样的,黑火药的爆感度要强得多,很容易被引爆。
而炸药包,被霰弹或者其他实心弹打中也不会被引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新军战船现在的火力强度,比之荷兰人还要强。
倒不是说这支三十艘的船队装备的火炮比之荷兰人还多,而是战列线阵形可以很好的将新军的火力输出最大化。
所以,新军水师那看似一条长长的线形,极易被斩断。
可一番尝试后,郑军水师的士兵感觉这一条线,比之铜墙铁壁还要坚硬,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
这不是一条简单的线,而是大海中的一条毒蛇。
当然,他们的付出也不是没有任何作用,起码争取到了一些时间,让散乱的阵形收拢了不少,整队准备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正在这时,几发信号弹升空,新军水师长长的线形,仿佛水蛇一般开始游动起来,拉开与郑军水师战船的距离,这是要撤离了。
好不容易接近到如此近的距离,郑军水师自然不甘心就让新军水师再逃走。
在一边掠阵的叶大成亲自带着剩下的战船行动了,向另一个方向摆出了一条战列线,这条线刚好和另一队的战列线成九十度左右的夹角。
此时,郑军水师在向另一队靠近,侧翼自然就暴露在了叶大成这条战列线的视野中。
“轰”的一声,叶大成旗舰上那门德式88毫米高射炮开火了,这绝对是旗舰上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