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安城的郑军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新军的动向,新军一动,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立即向上通报。
没有多久,副将登上城楼,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不过现在离得还有些远,他也看不清楚什么,但还是紧张得不敢放下望远镜。
队伍集结整理好后,骑在马背上的吴六奇大手一挥,一声令下“前进。”
先锋大军整齐的向着诏安城的方向而去。
八门大炮紧跟在队伍后面,借助队伍的掩盖,暂时不让敌军获悉己方大炮的情况。
当然,根据两种大炮的射程,在这个距离上完全可以打到诏安城。
但既然能够拉近距离,何不接得更近,在目视距离内射击,精度也会更高了。
在距离诏安北城五里左右一处空旷且视野较好的位置,吴六奇命令部队停下,以团为单位分成两个方阵,中间空出来留给炮兵。
八门大炮一字摆开,两门88毫米高射炮在中间,六门105毫米榴弹炮分立两侧。
在将一门门大炮安置好,弹药准备好之后,各炮手迅速就位。
首先动作的是最边上的一门榴弹炮。
“距离一千六百。”测算数据的炮长大声道。
他喊的距离单位不是米,而是步,一步大约一米五五,所以距离一千六百步差不多五里。
“距离一千六百。”负责瞄准的副炮长迅速开始调节大炮炮口的转动。
“一发装填……”
“一发装填……”一炮手打开炮闩。
二炮手,三炮手,四炮手,五炮手按流程将装定引信的炮弹、发射药送进炮膛内。
一炮手再关闭炮闩。
“基准炮一发,急速射……”
“一发急速射……”
“放……”
“放……”
操作的士兵退开,负责发射的二炮手猛的一拉火绳。
“轰”的一声,炮管猛的一退,将炮膛里的炮弹推送了出去。
五秒左右,炮弹划过五里的距离,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坠入城内,掉在一队正在集结的士兵人群中。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仿佛一块大石扔进了平静的湖面中,升起一团巨大的黑雾,还夹杂着赤红的光芒,被肢解的人体残肢和血肉抛飞开来。
离得远些的士兵,好像被一阵飓风扫过,东倒西歪的倒下一片。
身体说不出的难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狠狠搅动了似的。
爆炸之后几秒钟,才听到伤员的凄厉惨叫声,还有受惊吓者的惊恐尖叫声。
在城楼上的副将和几个军官连忙转身向另一侧走去查看,神色骇然。
新军的炮兵阵地,看到基准炮有一些偏差,炮兵主将立即指挥调整。
“距离一千五百五十……”六门榴弹炮全部动了起来,已经操作了千百次的各副炮长立即降低射角。
“向左五十……”
“向左五十……”炮口缓缓向左移动了一点。
“六炮齐射……”
“六炮齐射……”一炮手、二炮手、三炮手、四炮手和五炮手按照熟悉的操作流程,各负责自己的一项,将炮弹入膛完备。
“放……”
“放……”随着一声声暴喝,二炮手猛的一拉火绳发射。
“轰轰轰……”的六声,炮管猛的一缩,将炮膛内的炮弹汹涌的发射了出去。
齐射的命令就是效力射,各炮长立即指挥各炮按指令操作,各炮手按各自流程快速装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炮弹打出去。
“轰轰轰轰……”一时间,炮声隆隆,恍如惊雷,大地都在震颤,远方的诏安城墙直接被淹没在了硝烟中。
吴六奇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军新式火炮的齐射。
真是惊天动地,岂是一个惊骇了得
连他这个指挥官都如此,何况是其他普通士兵,一个个既紧张,又兴奋,心中又充满敬畏,士气不知不觉中提升了一截。
这些看客如此震憾,但对那些承受这一切的郑军来说,仿佛是末日降临,仿佛在炼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