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
“黑龙使文天祥果然和浩然峰暗中勾结在了一起!“那中年书生闻听此言,不待这彩衣女子再说,便点头沉吟起来。
这时候,那个倚靠着窗户朝着蛇山张望的店小二,转过身来。他好像根本没看见前方有人,半打着哈欠,甩动起来的胳膊,居然从那中年书生脖子处扫过,好似那中年书生是虚影一般。
那彩衣女子,点头赞道,”敖道友,不愧是东海龙王,万妖之首。无须本宫多言,便一眼看破其中玄机。表面上看,是投靠儒门的朱元璋,令李斯等阴身儒修,以祭天为名,聚集千名儒生,瞒天过海,凝聚浩然正气于祭天文简。但阴身儒修,归根到底是鬼修。到了今晚子时,他们便会齐聚黄鹤楼,以敬祀鬼神的白幡黑旗,将那一直未曾展开如今供奉在黄鹤楼上的祭天文简,炼作鬼道之物,继而再开始真正的招魂炼气。“
这两人,正是东海龙王敖拜和天外天掩月宗陆妙影。他们在阴罡峰对弈之后,竟然一同下了庐山,第一站便是武昌府。他们都是真灵大修,一个是寿元几百年、修为深不可测的大妖,一个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天外天掩月宗的翘楚。蛇山上这一场装神弄鬼的祭天大典,一眼过去,莫说一草一木,便是隐约其间的所有修士的所有修为境界和气息,还有所有之法物器皿,所有之阵法禁制,种种门道,无不了然于胸。许多话,本无须多说。但陆妙影款款而谈,自有其用意。
她不厌其烦,一开口便是几十字,虽以玄妙之法,刹那即出,仅如一声轻叹。但对面的敖拜,却还是明显露出一丝不烦之色,闷哼了一声。
那刚刚从敖拜身边擦肩而过的店小二,顿时消失不见。一缕懵懵懂懂的魂魄,悠悠荡荡,直奔那蛇山而去。
陆妙影仿佛视若无睹,与已经站起身的敖拜,也消失不见。
从武昌府沿江而下,便是应天府。ad3;江水汤汤,云雾泱泱,那东海龙王敖拜,淡淡地望了一眼那应天府,便把目光投向了更前方的杭州府。但陆妙影却忽然停了下来。敖拜意有所感,遂定睛朝着下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敖拜竟然咦了一声,也停了下来,然后几乎和陆妙影同时,朝着那应天府城内的鸡鸣寺而去。
鸡鸣寺大雄宝殿上,一名道士手持拂尘,傲然而立。对面,一个身着僧袍,却满头长发,满脸胡须的男子,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他的旁边,又有一名绝色女子,披头散发,印堂青黑,气若游丝地斜靠着粗大的殿柱边。最最恐怖的是,这名女子那紫红双唇之间,一条细长舌头,大半截吐露在外面,上面还带着暗红的血水和粘液,散发着阵阵腥臭。一群和尚,又站在这倒地靠柱的一男一女周围,全都低头合掌。一声声阿弥陀佛,回荡在大殿之中。
”无量天尊。“那名道士,轻轻一声诵出,便将那群和尚的佛号声压了下去。他复又轻轻一甩拂尘,神情复杂地朝着那一男一女看了一眼,脸上似乎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沉吟许久,方才开口说道,”蓝将军,贫道一向敬你勇猛杀敌,战功赫赫。今日,你这又是何苦”
那栽倒在地,被称为蓝将军的男子,正是蓝玉。只见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最终只能咳着血,曲臂支起上身。旁边两名和尚,连声惊呼“无玉师兄“,一边急急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这名男子在左右两名和尚的搀扶下,站起来,望着那道士说道,”玄华真人,鸡鸣寺毕竟是莲法峰华花莲妙法宗白莲教一脉,亦是吴王师门在人世间唯一一处庙宇。真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玄华真人,正是道门全真教派遣在应天府的真人修士,也就是那玄机子的同门师兄,玄华子。他听罢这名男子之言,冷哼了一声,“蓝玉,吴王说你杀气太重,以至于蒙蔽了心神,却是一点不假。如今之世,妖魔鬼怪横行,万万生灵涂炭。前方战事紧张,你们却要将千斤黄金用来铸佛像,置将士性命不顾,岂不怕金佛铸成之日,却为鸡鸣寺及尔等惹下无边罪业!贫道好意登门,提点一二,却不想尔等竟然如此不识大体!”他这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虽然有些刻薄,却令蓝玉顿时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咳血。
玄华子,又微微看了一眼那妖修女子,轻蔑无比地说道,“尔本是东海一条蛇妖,昔日仗着东海妖盟的势力,作了那张士诚的王妃,淫、乱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