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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颜的马车出了城,渐走渐远,远远地,城门之上立着一个身穿白衣,披着鸦青色鹤氅的青年男子,直到远处车队的影子化成了一个黑点,即将要消失于视线尽头的时候,他身后的长随才上前道:“侯爷,人已经走了。”
萧濯望向路的尽头,久久无言,半晌之后才问道:“可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暗一不用问也知道自家侯爷在问什么事情,他朝左右四周看了看,确定此时说话不会被人偷听了去才回道:“爷,刚刚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跟钟家订有婚约的是去年才被调回京城的顺天府通判潘柄的嫡长子,潘绍文。”
接着暗一又将暗卫查探到的消息,钟父当年对潘柄的帮助,和潘柄意图回报,遂两家订下娃娃亲的事情说了一通。
萧濯听到潘家当年得罪了一个大官,被他整得家破人亡的事情不由皱了皱眉,吩咐暗一道:“这件事情再让人去细查,一点消息都不能放过。”
暗一道了一声:“是。”
萧濯继而又问:“可还有别的消息”
暗一回道:“这个潘绍文据说学问还不错,今年年初的时候考上了国子监,想来明年是要参加秋闱的,”暗一说到此处不由抬头看向自家侯爷,心说:他家侯爷明年也要参加秋闱,这两个人迟早会遇上,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情景。
暗一心思飘飞了一会儿,又瞬间回归原位,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去探过潘柄的口风,现在他还不知道钟家的事情,不过看他的态度倒是对这门亲事是极其支持的,但是,潘柄的那位夫人的态度倒是跟他有所不同,她并不想跟如今的钟家结亲,还有,那个潘绍文好像也心有所属。”
潘柄夫人的态度倒是没有叫萧濯意外,以潘柄如今的年纪,还有提升的空间,再有为潘绍文的前程考虑,潘柄夫人想要给嫡子结一门有助力的亲事是在意料之中的,反倒是潘绍文有了心上人叫他有些意外,不由问道:“是谁”
暗一面有难色,潘绍文这个心上人刚才他知道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这会儿听到萧濯问起,却觉得有些一言难尽,暗一抿了抿唇,心里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濯没等到暗一的回答,倒也没有怪罪,而是眉头一挑,反问道:“跟我有关系”
就在暗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的瞬间,萧濯一脸了然,又问:“是她”
这个人是谁萧濯没有点出来,但是他从暗一的反应来看,他这是猜对了,不由轻笑一声,这件尘封的往事他早已放下了,连带着那个人都触动不了他丝毫的情绪。
萧濯看了一眼提到那个人就变得小心翼翼的暗一,又看了一眼路的尽头,才抬脚离开。
暗一刚要跟上,就听萧濯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去给潘柄的那个夫人加把火吧。”
马车出了城,上了官道,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往后退去,盯着看了一会儿视线便不由转移到了远处的青山之上,凤阳城外那两座如利剑一般卓然耸立的孤峰又出现在眼前,钟晚颜还记得初次见到鹊桥山的情景,那时候她受不住马车颠簸之苦,一路上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