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算是假的,她也从未得到过。
只是,偏偏那人与他却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相反、又那么的相似!
“以心诱之”昆吾迥诺冰眸轻挑,之后又淡淡一笑,却笑得极尽邪魅,“这个倒真的不曾试过。”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不曾试过,而是……不敢试!
他自信可以攻破她的心,只是,他不知道那时,他还能否守住自己的心!
修萸仍在凝注着榻上之人,当看到那般跃跃欲试又沉吟不决的眼神时,清眸一沉,随即又空竭的笑笑,垂眸掩去目中的悲伤,“夜已深,殿下也该歇息了,萸儿告退。”
说罢端起案几上的荷叶便转身欲退。
“萸儿。”昆吾迥诺淡淡的唤住了她。
“殿下有何吩咐”修萸回身看着昆吾迥诺。
“既然当年在你我未出世之时,母后与栩姨便已将你我的亲事定下了,本王自会遵从母后之意。”昆吾迥诺目光空蒙而清冷,依然只是淡淡的道。
修萸一怔,没想到他竟真的愿意听从颜后姨娘的安排,然后释然一笑,道:“不过是颜后姨娘和母亲之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做不得数的。”
这一刻,昆吾迥诺忽然意识到,他或许真的不懂女人,冰眸微微眯起,淡笑着问道:“萸儿不愿嫁于本王”
“萸儿从未想过能够嫁给殿下,现在这样……便很好。”修萸轻缓的道出一丝低语。
昆吾迥诺眼中掠过一抹诧异,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着,目光中透着一缕深思。
修萸又一欠身,随后退出房去。
这不是她要的!
而她想要的,他永远也不会给她!
既如此,还不如这样守望着他,至少他会记得她,总好过让他厌恶她。
她放不下自己的清傲,亦放不下他,所以……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这一世,便这样吧。
雨未息,夜未尽,另一处小院中的人同样未眠。
那抹单薄的红影静静的立于廊下,看着眼前的绵绵丝雨,身后是摇晃的灯影。
风撩起长发,卷起红衣,飘呀飘,荡呀荡……每一眼望之,都是这天地间最美的一笔。
抬手,任雨珠打在手心上,欣赏着那四分五裂的碎花,由着那丝丝凉意缓缓沁入心脾,再被灼烫的烈火一点点的吞噬掉,好像个贪玩又任性的孩童。
忽然,一个轻不可察的声音传入耳中,仿若一缕微风般,让人听而不闻。
紧接着,黑风一闪,便见一抹轻淡如烟的黑影飘然落在了廊上,黑影虚晃,竟未带半丝声息。
这是……暗卫!
“苍上。”看不见人,只是一团影,一个清晰可闻又模糊难辨的声音。
“如何了”信苍曲依然凝视着落在掌中的雨珠,淡淡的开口。
“华云山那边密不透风,暂时未能探出消息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密不透风”信苍曲语调微变。
“冥刹知错。”冥刹心知这一次令苍上失望了。
信苍曲手掌摊平,数滴雨珠落于掌中,轻轻一动,雨珠在掌心上转来转去,颇有趣味,她弯唇浅笑,“也罢,未知的,才更有趣。”
“苍上,华空的大弟子万丈僧也已上了华云上。”冥刹又禀道。
“万丈僧……”信苍曲目光微锁,看着转动的雨珠,淡声念出这个名字,忽然冷冷一笑,“让万丈僧去华云山助纪冲风么那老秃驴终于肯正面出手了。”
“苍上,要不要属下……”冥刹请示道,语气里尽透着浓重的杀气。
“不。”信苍曲玉扇一抬,“本上还要留着他钓大鱼呢。”
“属下明白了。”冥刹又道,“途中属下还遇见了幽卫,估计那边也已有所动作。”
“你与幽卫交手多年,都未能攻入分毫,这一次,定也不会例外。”信苍曲若有所思的看着手心上的雨珠,“暂且不必理会那边,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
“是。”冥刹回声。
信苍曲又挥了挥玉扇,示意他退下。
黑影飘起,轻轻一晃,似欲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