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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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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八贰章 手指掀开一月(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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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晚来临时,有满天星光,像是一簇盛开已久的花,每当日落西山,太阳的炙热点燃了这朵隐藏在遥远天空上的美,然后天幕黑暗下去时一瞬间炸裂,遍布整个天空,于是就有了望不尽的星辰大海。

    最后三支香在杂草丛生的坟茔前被点燃,于是我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从荆棘密布的竹林之中钻出来,摘下头上的干枯竹叶,手指凌空一画,画过一道圆弧,于是天空亮了起来,有一道如眉细长纤秀的月,如记忆中那女子的一双娥眉。

    乘兴而来,踏月而归。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给我们三姊妹每人一个红包,我正要拆开,爷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娘不着痕迹地往这边看了一眼,说:“唐朔,拆开看一眼吧。”

    唐朔并不懂得其中的含义,很显然爷爷奶奶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奶奶多了些嫌恶。好在最后二叔开口,说:“现在拆开不吉利,红包嘛,当然得晚上悄悄地拆开。”

    唐朔眼睛里放出光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二叔笑起来。

    我不太想面对这些幸福表面下潜藏的矛盾,于是找了个理由躲开了。

    坐在门口的木墩子上,看这天空,许久未曾见过星空的我有些兴奋,压抑不住的快乐,只可惜现代手机的摄像头还不足以留下如此美妙的一景。我只能将之留在我的记忆之中,闲来无聊时翻开看看,可仍然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渐模糊。

    唐朔在一旁摇晃我的胳膊,让我给他点放烟花,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从唐玮那儿要来了一个打火机,百无聊赖地看着彩色的火焰燃起之后又熄灭,最后空气中只留下火药燃烧过后的刺鼻味道。我不知道是哪年开始不再喜欢春晚,或许是赵本山不再演小品的时候,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卖拐个拐卖的小品,真令人忍不住笑出声。那些无聊的歌舞和索然无味的小品让人提不起兴趣,每天被灌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然后还有受春晚的折磨。

    这一夜与其他夜色并无区别,我依旧是在凌晨三四点入睡,只是大年初一要去给干爹拜年,起的有些早。昨晚拆开了爷爷奶奶给的红包,里面两张崭新的两百块,我猜……唐朔和唐雅的加起来是这么多。

    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偏心,我问过唐玮,他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说:“不难理解,你现在成绩好,你爷爷自然是喜欢你多一些,不过这些你最好不要跟你二娘他们提起,你二叔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但是你要记住爷爷奶奶对你的好,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有那么一瞬间,衣兜里的红包很是烫手。

    干爹喜欢喝酒,我带了五十二度的清酒,只是可惜他不在,与干妈离婚两年后,他带着五六岁的独生子在流江边打鱼,养活了整个家。干爷爷早年间炸鱼,被雷管炸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有人说他是一个退伍军人,而唯一能证明这点的是他常年间戴在头上的绿色军帽。只有干爷爷在家,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我的声音,很是热情。陪他聊了一会之后便走了,还要去给大姑父上香,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落下。表弟谭宋君在家,陪我在山上逛了一圈,大姑父的坟墓修建在一处松树林深处,满地的松针踩着松软,不过在这种地方行走需要注意的是谨防滑倒。小时候经常会背着小背篼在松树林之中检松针,用于引火,这是寻常人家小孩常做的事。

    谭宋君没有上过高中,职业学院也换了两三个,好在这些年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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